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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时候,文哲没敢说,因为他们都是男孩子啊,同/性的感情,总是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

本来感情很容易,放在了群体里,社/会里,就变得渺小而锐利,就不再纯粹。

文哲哭得久了,好像再也哭不出什么,等省过神来,洗手间的门已经被上了锁,估计是时间太晚了,被管理的老大爷锁上了。

文哲没办法,也不能留在厕所里过夜,只好打开窗子,从窗户跳出去。

虽然是一楼,但是一楼也有一定高度,因为地下室是探出来一半的,方便采光。

也就一米多的高度,文哲恍恍惚惚的,跳下去的时候忘了自己腿还在泛麻,没站稳,一下崴了脚,踉跄两步,扑倒在楼前的小花圃里,啃了一嘴泥,脸上也一阵阵火辣辣的生疼。

文哲所幸没有摔傻,站起来掸掉身上的泥巴,缓了好一会儿,崴伤的脚才有些直觉。

一拐一拐的翻出花圃,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文哲想着,若是让小朋友们知道老师也会翻墙,一定影响不好。

只是个小城市,过了晚上七点,街上就冷冷清清的,加上车道很宽,路灯很亮,就显得文哲更加渺小。

深秋的天气,夜晚更是凉的透骨,翻窗出来也没拿外套,只好抱着臂蜷缩起来,走是走不快的,姑且冷一小会儿吧。

低头走着,就听有跫音由远及近而来,一个人远远的跑过来,文哲没注意,接着低头走路。

那个人却忽然停了下来,站在不远的地方,文哲觉得他似乎在盯着自己看。

一抬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有些怔然,一个男人,虽然天很黑,却看得很清楚,年轻,帅气,有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黑色的风衣很衬他,天生的衣架子,不显得瘦也不会显得胖,那双握撑拳的手,骨节分明,弹钢琴的话,一定很好,很好听……

男人也看着他,似乎带着震惊,那眼里的神情,太多太复杂,看不懂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