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燕箫站在原地没动,身后传来凤夙清冷的声音:“楚国和燕国素来积怨颇深,你觉得楮墨会助你一同抗吴吗?”
燕箫转身,眸光微动,瞧着凤夙半响,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决定帮我?”
凤夙无声笑了笑,看了眼夜空,已有寒月隐隐在乌云里探出了头:“乱世由来已久,到了聚拢这盘散沙的时候了。”
“多谢。”燕箫嘴角勒出一道弧度,似刀锋破开寒冰,那笑意委实有些凛冽。
虽在道谢,却夹杂着数不尽的敷衍。
凤夙不以为然道:“不谢,谁是天下霸主,不到最后关头,尚未可知。”
燕箫如墨的眸子盯着凤夙,满含笑意,却寒凉深深:“所以呢?”
凤夙那双清透的眼眸,此刻犹若黑曜石一般光彩夺目,娓娓说道:“我只追随强者,现如今我依靠你,所以追随于你,换言之,倘若有一天你败亡,或是你不如他人,我势必会弃暗投明。”
李恪张着嘴瞪着凤夙,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竟然能够把背弃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墙头草。李恪在心中暗自嘟囔道。
“漠北女子生性豁达,都像你一样欠缺三从四德吗?”燕箫看着凤夙,好似深秋时节的墨菊,抽枝展叶,有着说不出来的孤冷。
凤夙靠着门栏,说的漫不经心:“我记得顾太傅也是来自漠北。”
“不可同日而语。”燕箫说着,喉间发痒,拳头抵唇,忍不住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