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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纵使她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跟他说她是顾红妆,他也并非会相信于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这样一个深夜,她竟听到了笛声。

燕箫善音律,所弹奏曲调,不经意间就能拂动女儿春心相随。

不会是他吹得,至少此刻他无心吹奏。

曾经,她一度以为她和燕箫是师生,却也互相取暖。她始终不愿意用互相利用来辨别他们的关系。

为寻天下之主,她寻寻觅觅,踽踽独行,宁肯放下仇恨,隐姓埋名八年之久,只为助他成就霸业。对她来说,期间过程何其残忍,何其寸步难行,每一步,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

她生活在原来凤国的土地上,却要对凤国皇亲国戚和朝臣下跪行礼,却要每天看着燕国旗帜在凤国城池上飘扬,她的心早已在八年间痛的没有任何知觉。

在这种情况下,每日生活在无尽挣扎和彷徨,选择和算计里的她,又哪里有时间来怀念幼年时期的春心萌动?

少年楮墨,之于凤夙而言,太过于完美,以至于后来再见,才会恍然若梦。

有人说,一个女人之所以爱上一个男人,有两样东西必不可少:芳心荡漾和温暖相待。

不过可笑的是,她把这两样东西分别给了两个男人。

按理说,燕国灭了凤国,她应该找楮墨帮忙灭了燕国才对,但她在选择的时候,却站在了燕箫这边。

燕箫十四岁那年,有下臣中饱私囊,担心燕箫察觉,便送了金银珠宝给他,以作贿赂。

燕箫当时含笑接下,但当那人刚离开,白衣少年宛如青竹灵秀,话语间却有着数不尽的寒凉和薄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