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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指望有床了,破席子都没有,不过老鼠倒有很多。

黑暗对于凤夙来说并不可怕,虽说寂寞能够杀死一个人,但有人却能在寂寞里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比如说凤夙。

一只老鼠寻着血腥味飞快的溜到了她的肩胛处,她躺在地上没动,就在老鼠靠近她血肉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抓着老鼠的身体,铁链哗啦声响里,蓦然将手中的老鼠甩到了石壁上。

伴随着老鼠的尖锐哀嚎声,小小的鼠身滑落在地,抽搐了几下,身下很快晕染出一小滩鲜血,立时丧命。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会用指腹蘸着肩胛处的鲜血在石壁上写字。

她写的很认真,比那时候教燕萧文韬武略还认真。

“燕萧,你这个白眼狼。”

“白眼狼”三个字写的真是太尽兴了,就跟练字一样,每天写一遍,每一遍都变换着形体写,竟然写出乐趣来,停都停不下来。

于是短短几天而已,墙上面已经写了整整一百多个白眼狼。鲜红的血,刺目的字,真是大快人心。

这天夜里,凤夙好学,借着小窗户透进来的光在写字,忽然手势骤停。

阴暗的地牢走廊里,有一阵脚步声传来,那脚步不是狱卒的脚步声,极其缓慢,透出丝丝缕缕的诡异感。

凤夙眼眸微眯,眸光落在石门上。

地牢这一层只关押着她一人,直觉告诉她,来人不寻常。

是来杀她的吗?

入了夜,狱卒端来了晚膳,那晚膳其实就是一碗白米饭,几片烂菜叶,穷酸的连个汤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