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同叫了一声，他们得随车去震中，受灾最严重的县城了。

曲凡便和大娘告别，和郑小同一样上了一辆物资车，这是辆小皮卡，驾驶室已经坐满了人，两人只得和其他志愿者一样坐在物资上面。

物资车上，没有遮挡，北风本来就刮得厉害，打在脸上生痛，而这个地方的路本来就不好走，震后更是坑坑洼洼，颠得人几次要从车上摔下来。

这还不是最差的，天空又下起雪来，气温更冷了。

衣服不够，曲凡心里叫苦不迭，把冲锋衣帽子拉得紧紧的，双手插在衣兜里，缩成一团。

郑小同见状就挡在她面前，道：“你抓着我，躲我后面，没那么冷。”

曲凡心里感激，嗯了一声。

小镇离震中的县城不远，但因为路不好走，天气也不好，也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跳下车，曲凡被眼前一幕震惊了，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救援车救援人员，消防员和医务人员在奔走，志愿者们忙着收取和派放物资。

“让开让开。”一队医务人员抬着一个担架飞快跑来，有护士高高拿着吊瓶。

曲凡望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眼睛上蒙着布，薄薄的被单盖着身子，风出起被单一角，那右腿少了一个小腿，血淋淋的。

曲凡一阵心悸，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正呆着，郑小同拽了她一把，回过神来。

“我们走吧。”

曲凡点点头，拿起挂在胸前的数码相机拍了数张照片。

有在救援救治的画面，也有因为累了而席地而躺和手里捏着馒头狼吞虎咽的救援人员，还有呆呆的看着倒塌的家园满脸绝望的灾民，也有坐在地上对着盖着白布已无生命气息的尸体凄厉哭喊的女人，还有无助的小孩。

曲凡眼中发胀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