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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纳书生!怎么又走神了?说好喝酒的,自从寻到你小子就几次推脱,最后还带我来这桂花酿喝酒,这是男人喝的酒么?”和话语中的豪情四溢不同,声音显得稚嫩幼小,虽然也带着许多的豪气总给人一种强装的样子。

宁采臣回过神来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拱手赔礼道:“赤霞兄,这确实是在下之过了,不过这桂花酿比之烈酒也有别然的风味,岂能说不好喝呢?何况以您现在的模样,我也不敢带您去喝烈酒啊!”

随着他的话语小犬窜上了凳子,在宁采臣对面的那人身上舔了几下,又被他不耐烦的赶了下去。

只见宁采臣对面一个背负足有半个成人高度剑匣,梳着道者冲天发鬓的清秀小儿,正了一正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剑匣,又大口的饮下了一碗桂花酿口中喊着不痛快。

这个看上方才十岁不到的小儿正是肉身崩毁去到鬼域准备轮回的燕赤霞,不料正好遇到了他的祖师震九霄,见得这人元神纯正有正一道的痕迹又问清了什么缘由,便向卞城王讨了个人情将他的元神带回了正一道,以他当年入门留下的一点精血为引,耗费了不少天才地宝给他重铸了这么一个身躯。

原因么,一个是因为燕赤霞天资不错脾性也对他胃口,另外一个就是既然和浩然正气的拥有着有了关系那么说明气运也不差,说不得是下一代的领头羊,而且看其元神印记兼修的武学道法也不算少,对于兼收并蓄的正一道而言正是好传人。

于是燕赤霞就这样光荣的成为了正一道的重点观察对象,但是由于是以法力造就的身躯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必然不能成为他死去之时那么大,因为法则所限他只能从幼年开始,于是满脸鬓发一脸大胡子的燕赵豪士燕赤霞,就成了这么一个十岁模样乳臭未干的小儿童。

只看他清秀的小脸扭曲成一团浮现出苦恼的神色,就知道燕赤霞为何每天拉着宁采臣喝酒了,他实在是愁啊!

仔细想想看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到了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身上会有多么不习惯,先不说身高体力的问题,就算是因为他属于修者没有多少欲念,可是就连喝酒也成了问题这让嗜酒如命的燕赤霞如何是好?

幸好身躯因为以他自身的精血为引和元神完全契合,他的法力没有丢失反而因为纯净的身体一日千里,不然他都想干脆的自刎,然后轮回自己堪破‘胎中之谜’好受的多了。

又苦恼的饮下了一碗宁采臣为其添上的桂花酿,燕赤霞此时清秀的小脸已经浮上了一层红晕,只见他眼中含着星光看着宁采臣:“书生你呃说我,干嘛呃答应重铸身体呢!”

宁采臣此时面容一肃对着燕赤霞显得幼小的面容正色的说道:“因为燕兄知晓,这天下不太平怕己身难以出力,才答应了这并不符合您本心的要求!”

“哈!当浮一大白呃果然还是书生呃你懂我!”话音渐落,燕赤霞扑在了桌子上醉了过去,哪怕是重铸的道体对于酒精这种东西只要不拿法力化解,终究还是和普通小孩一样,难以承受太多的。

宁采臣将自己碗里的桂花酿慢慢饮尽,然后将剩下的桂花酿倒在了小碗中送予小犬喝,见得小犬摇着尾巴欢快的将自己碗里的桂花酿喝完,宁采臣才将醉过去的燕赤霞背在背上慢慢往家里走去,一路上和众人问着好,一点也没有举人老爷的架子。

见得新到的邻居的三位夫人正在晾晒衣物,宁采臣也远远的拱手一礼,听闻他们是从另外一个大国渡过乱魔海而来,见得大威国的清净才定居,虽然宁采臣并未尽信,不过他的正气还是能看得出这几人心中坦荡是少有的正人,所以他也理解人家的言中留了三分,对这一家十分敬重。

况且他们家的主人虽然没有什么学识上的见解,但是见识足够广博言语中每每别出枢机发人深省,也让他极为佩服。

点头示意后,宁采臣背着燕赤霞就跨入了家中,却没有得到自家娇妻的迎接正疑惑间,见得一面如玉冠,五官流星的公子从内堂走了出来,宁采臣一见此人就明白了缘由不由笑骂道:“哪有这样的恶客,阻止自家妻子迎接丈夫的?”

“哼!这是我家小妹,不要以为你中了举人就厉害了,小妹在你这里受了这么多苦,你日后可要好好待她!”那人嘴里狠狠的说着面上神情却带着笑意,待得和宁采臣走进两人拥抱在了一起抒发了久别之情。

“金陵城内顶顶大名的王公子到我这乡下小地方来作甚呢?”宁采臣将来人拉往内庭,把燕赤霞送给黑山放回屋里,转头问道。

闻言王公子面上浮现一丝沉醉和后怕:“我是得了高人指点知晓你身怀浩然正气,读书入骨最为克制邪祟,前来求救的!”

宁采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却也不疾不徐:“哪位高人指点的?这倒是有点意思,身怀正气这种事情不是只要是儒家弟子自然就会有么?”

“圣人曰: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也是举人功名在身的人,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我的好妹夫哦,我是真遇上了鬼魅了!”王公子面色着急拉珍宁采臣的衣物,一张俊脸都揉在了一起。

宁采臣细细盯着王公子的面容发现确实有晦气缠身,却也不动神色:“我看你啊!是玩乐太多了失了分寸,忘记了大威律法下哪个鬼魅敢害人?”

“妹夫你这是见死不救啊!”王公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