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以为，那眼角流下来的，不是那混蛋的泪，是那混蛋的血。

他很痛苦。

我突然不想叫他混蛋了。

（十三）

我和昕昕不想给主人添麻烦，她太辛苦了，那混蛋也很辛苦，我们很多时候，都是在门缝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主人和那混蛋。

很多时候，都是主人静静地在床上睡觉，主人睡得很不安稳，有时候会做噩梦，那混蛋一步也不离开主人的身边，只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对着一个会发出光亮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每隔几分钟就会扭头看一下主人的情况，然后在回去面对那个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那个混蛋在工作。

有时候主人身体好，就会主动跟那混蛋说要出去走走，那混蛋就会小心地搀扶着主人出去走走，我从窗户上看到他们的身影，会觉得十分心酸。

我问昕昕，怀孕是不是都会这么痛苦？

昕昕说，不知道，但是我妈妈说过，怀孕是一件甜蜜又痛苦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但是那一刻，我突然不希望昕昕怀孕了。

太苦了。

（十四）

今天主人和那混蛋发生了非常剧烈地争吵。

我从未看见主人会那般生气，也从未听过主人那般大的声音，主人和混蛋的动静把大家都引来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给那混蛋一爪子的心情，主人都这么难受了，他为什么还要惹主人生气？！

那一次争吵闹得很大，我可以看到那些人都在劝那个混蛋，但是那个混蛋死活不低头，他甚至都不说话，主人突然心平气和下来，她冷笑着说了些什么，那混蛋这才慌了手脚，一直在说着什么，拼命解释着什么，这一次换成主人不说话了。

最后，有人端上了一些食物，那混蛋接了过来，开始吃东西，众人都退出了房间，我拉着昕昕，悄悄地躲在床底。

不知道和昕昕在床下待了多久，我听见主人压抑的哭声和那个混蛋慌张的安慰。

我从未听过主人那般哽咽又委屈的声音，也从未听过那个混蛋那般痛苦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那个混蛋眼角蜿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