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狗毛过敏,我就把你留给程维,让他养着你了。”安安很直接又凉薄地道。

那就是没有人对狗毛过敏,我心里喜滋滋,面上故作伤心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辣么爱你,辣么辣么爱你——”说着就撅起嘴巴,假装要亲他。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总归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虐待你。”他伸出手按住我的脑袋,眼神嫌弃地把我娇嫩的脸蛋推到了一边。

我揉着脸,哼了一声说:“谁要你们当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我一个人出去也能找到活计养活自己。”

安安哦了一声,而后一字一顿笑着说:“都忘了我家爱因斯坦·肥是个深藏不露的大画家。”

他这么称呼我,我心里很不好意思,面上依旧死要面子地说:“那是,好歹也是有二十多万粉的——”话音刚落,脑袋就被无情敲了一下。

“越说越不要脸皮,跟我回家厚,你也收敛着点,路出马脚,吓到我妹妹,直接把你送到狗贩子手里,我也清净,你也好再投个好胎。”

我摸着被敲疼的脑袋说:“我这一胎投的挺好的,你可别咒我!嗯——你妹妹漂亮不?我猜妹妹一定美美哒。”我捧起脸开始幻想安安的妹妹长什么样。

安安敷衍道:“还能看……”

安安嘴里的“还能看”按我对他的了解,得解读成超美丽,我翻个白眼说:“都是自家妹子,你还跟我谦虚个啥。”

他懒得理我,把我撵回卧室,叫我收拾几件简单的衣服放到他的行李箱里,我这次跟他回去是以狗的形象见人的,自然不能拿太多衣服,又不是去度假,拿了两套睡衣,两三套跟他出去时穿得衣服。

男人收拾东西经常是能省则省,所以也就一个小时就收拾完了,我把我的衣服叠好放到他的箱子最下面,合拢箱子,然后直接在安安卧室里变回了本体,甩着尾巴围着行李箱打转。

他穿得很正式,手上挂着一件中长款的毛呢黑风衣,推着行李,向门口走,我跟在他后面,有点兴奋。

我们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尽黑,虽然才七点。

庄家大宅在有名的富豪聚集地清澜山的半山腰,这个地方清净,山下又不失繁华,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可以说寸土寸金。

虽然我一直没问过安安家是做什么的,但看安安带我来到这个传说中非富即贵的地方,还是有点咂舌,我一直以为庄家应该就是普通富贵,但现在我觉得,安安一定比我想象中更加的背景深厚,想想前两天还在跟安安打架,有点后怕的咽咽口水,以后一定安分守己,不招惹安安了,免得到时候打伤了,我赔都赔不起,切记切记。

安安刚把车开进去挺稳,就有佣人走过去打开他那边的车门,另有人去后面提行李,安安走下来后,转到副驾驶门外给我开门,我跳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从大门到前面那栋房子之间的路,灯光大开,一片灯火透明,廊下有人翘首期盼,见到安安后,挥着手跟安安打招呼:“哥——”

声音柔美轻缓,叫安安哥,一定就是安安说的庄可馨庄妹妹了,随后我看到从她身后走来的温婉少妇,戴着翡翠项链,穿着旗袍,外面披着一件加绒的披肩,我们走近后,她笑着对安安说:“回来了,外面冷,快进来,这是你养的狗?真漂亮。”言语奉承。

我看她约莫四十岁左右,虽然气质温婉端庄,五官却无一处跟安安有像的地方,听她语气亲切中透着疏离,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安的母亲,但看行为举止又似女主人般,我有些奇怪地看向旁边的庄可馨,庄可馨眼睛跟安安一模一样,但旁的五官就不怎么像了,再看这个少妇,不仅和安安长得不像,和可馨也不像,我脑袋瓜子正转不过弯来时,旁边的庄可馨挽住那女人的手说:“苑姨,我们一起走,我站在那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庄妹妹五官比之这位叫苑姨的妇人更加精致柔美,笑容浅浅的透着亲昵,另一只手则伸过来挽住安安,边走边斜着脸垂下漂亮的眼眸看跟在安安左边的我,问她哥说:“这就是你那宝贝的不得了的宠物?我瞧着也觉得可爱,难怪你那么喜欢。”

三人走进客厅后,客厅的长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气质温和的中年男子,头发乌黑,眼睛烁烁,虽然上了岁数,眼角也有了痕迹,身体瞧着很硬朗,看起来像五十岁左右,眉目和安安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安安曾经略略提过的父亲——庄民初。

庄可馨松开一左一右安安和苑姨的胳膊,走过去坐在庄民初旁边说:“爸爸,哥回来了,我们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