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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韩自然不知,摇头道:“家师不姓杜。”

范闲闻言,又道:“那庄先生可知李白?”

“未曾听闻。”庄墨韩又摇了摇头。

范闲确认庄墨韩并非穿越者,笑道:“那就没事了。”

李云睿笑着打圆场:“我庆国与北齐不同,诸事首重律法,先生若要指人以罪,空口白话,却不足以为凭。”

“长公主所言道理。”

庄墨韩点点头,打开桌上的卷轴:“诸位请看,这是当年家师亲手所写,这算不算的上是凭据啊?”

上面正是《登高》的诗句。

候公公拿着卷轴上前,庆帝看了看,让其将卷轴给群臣观看。

庄墨韩笑道:“其实不用这些手书,也能够看出来端倪,这首诗的后四句,其中诗意苍凉潦倒,要不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意境?范公子年少风光,前途无限,怎会有如此苍凉心境?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啊!”

范闲险些失笑,这首诗他确实是抄袭的,可绝对不是抄那庄墨韩师父的诗,心想这老头看上去一本正经,没想到也这么无耻。

但旁人却笑不出来,殿前的气氛早已变得十分压抑,如果此事是真的,不要说范闲今后再无脸面入官场上文坛,就连整个庆国朝廷的颜面都会丢个精光。

郭保坤和范闲有仇,并没有想那么多,当下就站了出来,跪在殿前:“陛下,范闲无耻之尤,如此欺世盗名的行径,真是将我朝文人的颜面都丢尽了,恳请陛下将这文贼革去功名,逐出京都,今生永不录用。”

郭攸之也站出来,跪下说道:“陛下,范闲涉及抄袭他人诗句,则理当重罚,否则难以平息天下悠悠众口。”

范闲看出庄墨韩其实也是在抄诗,喝了一口酒,不屑笑道:“抄的谁的?莫非我作首诗,便是抄的?莫非庄先生门生满天下,诗文四海知,便有资格认定晚生抄袭?”

墨韩手指轻轻叩响桌上那幅卷轴,并未言语。

范闲冷笑道:“庄大家,这种伎俩糊弄孩子还可以,你说我是抄的令师之诗,我倒奇怪,为何我还没有写之前,这诗便从来没有现于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