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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带她来问一问。”梁齐不置可否。

“我又怎么清楚,是不是你们串通一气陷害于我?”他反驳,想了想又道:“二弟一直在彻查父亲中毒这件事,不妨问问他……”

不多会,便有人压着披头散发的萧妤来到前殿,惊慌失措的萧妤抬头看向站在里面的梁绪,周围本是服侍梁绪的人竟都被压在一旁动都不动。

她心中害怕,两行清泪瞬间落下,我见犹怜呐,默默垂泪,一语不发地垂下首。显然摸不清状况的时候,她也不敢随便开口。

有人给梁齐搬来了一张紫檀木的座椅,比起皇宫内的各种高端上档次的椅子,这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椅子。他浑不在意地甩了下衣摆,随意地坐下,靠在椅背上,这把普通的椅子被他这么一坐,瞬间就洋气起来。当然,姿势一如既往地肆无忌惮,而现在,梁绪才意识到,他这位五弟从来都比他所想象的要深沉的多,愚蠢的自己竟然以为最大的敌人是梁瑜!简直可笑。

越过众人,从后面进来一人,正是梁瑜,他站在梁齐的旁边,附耳说了句什么,梁齐勾唇淡淡地笑了起来,笑得意味不明,眼神偏向还在做垂死挣扎的梁绪,梁绪看到梁瑜,表情震惊,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气势和他不相上下,在朝堂上一直与他斗来斗去的梁瑜甘对梁齐俯首称臣的样子,当下心绪不宁起来。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错得彻底,也很离谱,因为敌人从来不是梁瑜,他唯一要对抗的人就是梁齐,而他以前竟还私心想着如何拉拢这个深藏不露野心极大的弟弟!

梁齐慢悠悠,就跟闲话家常似得说:“你要的证据,都在这里,刚刚二哥告诉我,他在你的府上搜到了一封蜀国国师承影的信,上面的内容不用我再一一详列了吧?刺杀这件事,你做的虽然周密,但也不是万无一失”他支起下巴,这才看向跌落在地无声流泪的萧妤,道:“你是个聪明人,趁早据实以报,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若不,就想想你那还在成池国纸醉金迷的弟弟。”连威胁的话都说的这般风轻云淡。

“夏王饶命,实在不是罪妾故意而为,罪妾……”她说之前看了看神情仓惶的梁绪,咬了咬嘴角,垂下眼眸哭泣道:“罪妾这都是被逼的呀,陛下对罪妾不薄,罪妾若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何故会走到这步,恳请夏王明鉴,饶罪妾一命!”梁绪听到这番话,嘴角泛起冷笑。

“那你就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说清楚,若有一丝隐瞒,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萧妤打了个冷颤,将如何与太子私通,以及他交代何时投毒的前后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说完似乎怕梁绪反扑,还害怕地向梁齐的方向挪了挪。

明明是被萧妤勾引的梁绪不屑再辩,投毒的注意大半都是这毒妇献计,没想到今时今日竟被这贱人倒打一耙,罢了罢了。

猜到回天无力的梁绪,心如死灰,身上的龙袍不伦不类地套在他的身上,眼神灰白而无神。

心如明镜的梁齐听完她的陈述,点了点头,不再询问,冷漠道:“来人,将二人压入天牢。”

“诺!”

待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站起来的梁齐问梁瑜道:“二哥怎么会想起来搜梁绪的府?没有人为难你吗?”

梁瑜直言道:“五弟有所不知,这封信是太子府上的管家亲自送到我手上的。”

梁齐饶有兴趣地哦了声。

梁瑜思索片刻后道:“这其中必定还有隐情。”

“刺客的事,你上次说全城都有搜捕,确定吗?”梁齐忽然道。

梁瑜顿住,仔细想了想后犹豫了下才道:“似乎……,似乎遗漏了成池使节府。”他有些不确定的说。

成池俩字立即让梁齐联想到了萧守,他不自觉笑了笑说。

“命人现在去查探。”

他们并不知道,这封信正是夜祁走之前命人办得,算是给新王登基的一件小礼物。

连夜回到王城的夜祁看够了风起云涌混成一团的西晋,大大方方地带着侍从走出了西晋,临走时,还带了一个人。

没有询问对方意愿,将睡梦中的萧守从西晋给带了回来。

本该是成池国第一继承人的萧守,因为父上母后早亡的原因,被他那诡计多端的姐姐为了防止他成年后被成池国老臣们拥立为王,萧妤远嫁西晋之时,以年幼近身照顾才不负萧皇后遗愿的超烂借口给带离了成池国,其中缘由大家都明了,但都心照不宣,毕竟妤夫人在西晋可是如日中天,在成池国更是只手遮天。其弟,璃夫人所生之子,在萧妤的帮助下,名不正言不顺地箫殷顺利登基为王。

而这位成池国嫡皇子却来到西晋这没爹疼没娘爱姐不理还经常受虐待的地方过着不伦不类无人问津地流浪汉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