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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守扶着梁齐靠在椅子上,撕下干净的布条替他包扎伤口,说:“没给人包扎过伤口,嫌丑的话,自己扯了。”梁齐勾着嘴角,看他一眼,用没有受伤的手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萧守弹了下他的伤口,梁齐吃痛松开手,说:“你这是在恩将仇报吗?”萧守闻言只是轻哼了声,刚刚并没有真的敲在伤口上,只是在伤口旁边的地方敲了下。

所以恩将仇报这种事情,他可一点也不承认。

主攻刺杀梁帝的刺客,眼看大势已去,不在恋战,飞身而起,向外掠去,侍卫向他离去的地方射出百支精工制作的利箭。

“陛下流血了,快传御医!快传御医!”从龙椅旁边爬出来的内监,看到满身浴血被妤夫人扑倒的梁帝,吓得脸色煞白,忙放声尖叫,早已被萧妤的冲劲压晕过去的梁帝如果听到这声尖叫,一定会命人拖出去将他杖毙,实在是刺耳非常。

“妤夫人也受伤了,快去传御医!”萧守闻声望去,看到狼狈的画面,目光冷冷,最好不治身亡才痛快!早就想这么干的萧守,十分乐见其成。

在宴会的所有人,除了王爷和帝姬,到第二天晚上才被允许出宫,皆是经过一番排查后才放行。

一身浓郁腌菜味的萧守和同样精神萎顿的山羊胡馆长乘坐马车回到使馆内。没怎么睡好的萧守打着哈欠率先下了车,早已等在那里的小强跟在萧守的身后,听候吩咐。

萧守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说:“我先去睡一觉,吩咐厨房准备好清粥,我起来了要吃,洗澡水烧着,你去吧。”他说完,挥退了小强,径自走向自己的院落,推门走了进去。

暗幽幽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意识到有问题的萧守大着胆子点燃了油灯,周围如常,只是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滴答——”有液体砸在地面的声音。

萧守轻轻挪着步子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越过桌椅,向前走几步,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滩暗红色的液体。萧守心神一敛,慢慢仰头向上看去,当看到房梁上靠着一身黑衣的人时,毫无心理建设,唬的他连连后退。

当发现,靠在房梁的人一动不动时,萧守稳住自己,咽了几口吐沫才意识到,这人……,有很大可能是玉琼园上行刺的刺客,不知道举报有奖吗?

正在萧守大胆扩散思维时,那人疑似体力不支,从上面跌了下来。把粹不及防的萧守砸的眼冒金星,困意全消。

或许是因为坠落而又一次加重伤情,刺客吐出口血,慢悠悠睁开了眼,看到跪在地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的萧守时,他幽暗如古井的双眸起了一丝波澜生出和气的笑脸,双手合十,眼睛闪亮亮地说:“妤夫人那一刀,是您刺的吗?”

那人眸光一闪,捂住鲜血直流的胸口,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地,想了想,如实回答:“嗯。”

之前跪在旁边的少年猛地一拍大腿,开心的抱起他,说:“干得太好了!嗯,从今以后,您是我的偶像!”被突如其来的的状况弄得有些晕的黑衣人,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着萧守,愣住。

萧守使出浑身解数将人拖到床上,絮絮叨叨地说:“您当时怎么没再使点劲儿,或者刀尖再正一点,戳到要害……啪啦啪啦。”就开始给他脱衣,倒水,拿药箱,清洗伤口,上药,喂药,一副救世主的神圣形象在这一刻光芒四射。

第10章 异人夜祁

萧守格外细致地给他缠完纱布,比对他亲爹亲妈都认真,完事趴在床上支着下巴,一脸深情地看着刺客同志,看得对方都怀疑这娃儿脑子有问题,有下床走人的冲动。他不仅看,最后还含情脉脉地问道:“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冒着被砍头的生命危险救你于水火之中,你是不是应该……”尾音断的意味深长,令人深思呐。

刺客同志脸上的蒙面早已被萧守给他扯纱布的时候,觉得太碍眼,一点也不注重人家隐私,给无情扯走了。这会儿深邃英俊的五官正大白于天下,听到萧守的话,躺在床上的刺客同志以为萧守是在索要好处,他忍痛抱拳,神情肃穆地认真回答:“公子救命之情意,在下铭记于心,以后定当重谢!”说得很诚恳,意思就是,大恩不言谢,现在没钱,以后有钱了一定好好地谢!

只是想问对方名字叫什么的萧守闻言,手臂一滑,下巴磕在床上,一手揉下巴,一手推了推掉到鼻子下面的眼镜,直起身子,忙挽救自己频临负值的人品,干笑着对他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钱财乃身外之物,钱它不是万能的!”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不要好处又说不过去,忙道:“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呵呵,我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而已,我真的很单纯!不用怀疑!”萧守说完故意眨巴眨巴眼睛装单纯无知。小眼神扫到刺客同志的脸,这才发现,这人五官异于常人,深陷的眼窝,眼眸幽暗中带着碧色,眉骨高而有型,似乎不是西晋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