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深深植在骨子里的气质乃至气势，是不会因为岁月的流失而消失的。当火舞看着前来兴师问罪的林天养时，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没错，我后来给的货的确是假的。”火舞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林微微眯了眯眼睛，几天前他才和火舞把最后的那批货交易完成，可后来的发展去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侄儿将会是一次巩固他和火舞合作关系的完美合作，可最后去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坑了他一把。

所谓的大红袍，全部都是染色过的劣质货色，别说是高价卖出去了，他只怕是连十分之一的本钱都收不回来。

火舞的名声一直不错，三亿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需要冒险去吞掉的资金，现在又十分坦诚的承认了他骗了林天养。

林天养没有直接开口责骂对方，倒是从这种种迹象里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比如说火舞不是为了他的钱，而是纯粹为了整他这个人。

“我有得罪过你吗？”林天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难道火舞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当初那个林天养？

火舞反问道：“你说呢？”

对方依然沉着温柔的眼神就像一把长箭一样直勾勾地刺入了林的眼底，疼的他都忍不住偏头避开，视线落在了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地面上的残影上，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候陷入了凝滞之中，书房里一片安静，却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息。

“既然已经认出我来了，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呢，还是从一开始这一切都不过是个陷阱，你只是在报复我当初欺骗了你而已。”林天养慢慢开了口。

出乎意料的是，火舞的眼里竟然闪过了一丝受伤，这个瞬间被林天养看在了眼里。

“如果我要报复你，当初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火舞脸上的笑容稍微僵硬了那么几分，“你说的没有错，我是故意设下陷阱让你跳下去，但这并不是为了报复你当初对我的欺骗，只是想让你亲口承认你就是林天养。”

“这对你来讲有什么意义吗？”反正都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林干脆一低头就把脸上的假面具给撕了下来，英俊的面容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时光仿佛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林天养直面火舞：“没错，我就是林天养。”

之前就已经确定这个戴着假面具的男人就是林天养又怎么样？在没有亲耳听到对方承认自己的身份，没有亲眼看到对方真正的面貌时，火舞永远都无法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永远都没有办法给予自己希望。

而这一切，现在都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