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还是很开心地给他说起了最近的事情。

“白月又来找我麻烦了，她总是考不好，我好心教她，她居然还说我在炫耀！好生气。”

“爹爹和舅舅都去远征了，要好久才回来，想他们了……”

“我在外门最近很厉害呢，这次首席一定是我，有一只鱿鱼想和我挣，我才不怕，对了，他好穷哦，居然卖自己的须子，不过他的须子真的很好吃呢！”

“你化形了，我请你吃好不好？”

“听说没后台的昆莱妖都很穷呢，当然，你是我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去卖笋子的！”

竹子无声地听着，散发着高冷的气息。

————

那天，还是大雨

小姑娘一身泥泞，滑倒在地，又撞撞跌跌地爬起来，在竹林里嘶声痛哭。

白旒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扶她：“青女，不要哭了，先回去……”

“你走啊！”青女用力甩开他的手，嘶声道，“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就你一个回来，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白旒猛然一僵，心口剧痛之间，神色灰败，伸手掩唇，有血色从他指尖蜿蜒而下，染红了草地，又被大雨稀释开来。

对啊，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踉跄着转身，血液无止地涌出，离开了那里。

青女似乎想追，最后却只是蜷缩着坐到青竹之下，悲声哭泣。

她知道不是舅舅的错，知道不该那么说，可是她忍不住，她的母亲父亲都不在了，她只有一个人了。

“对不起、舅舅，对不起，”她抽泣着，“爹爹，你回来啊，我听话，我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