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昨晚上碰到了点事, 跑了趟警察局。”薛斐道。
“不是我的事吧?”贺玲谨慎的问:“你找到我画中的人了吗?”
“嗯,所以才叫你过来的。”薛斐拿出平板电脑, 将存好的新闻图片给她看,“是不是这个人?”
“对对对对,就是他!”贺玲惊喜的道,但很快,看到新闻标题的她就笑不出来了。
大概看了遍新闻,贺玲迷茫的道:“我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在哪里?”薛斐指着韩伦的照片,“不是和你梦到的人一模一样吗?”
“我是以第一视角梦到的他,就是说……我是死者?”贺玲道:“死者附在我身上了吗?可是不对啊,我找人看过,我身上没有鬼魂附体。可是我没有鬼魂附体,为什么会梦到一个二十几年前的杀人犯呢。”
薛斐冷静的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你的梦其实是你前世的记忆苏醒。”
“电视剧吗?几生几世的?”贺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弱,想来已经信了几分。
“我把刚才的话改一下,应该说是前世记忆的碎片苏醒了,只是碎片而已。你和那个死者并不是一个人。因为我昨天正好听到了一个理论……”
薛斐把唐铎告诉他的关于灵魂池的说法说给了贺玲听。
贺玲听得认真,咬着嘴唇,“我的灵魂有一部分死者的构成?”
薛斐颔首,“看来应该是这样。”
“可按照新闻里的说法,死者躺在花坛中被刺死,我想就是我最后梦到的画面,我躺在地上仰看星空,感到星空离自己那么远那么璀璨,韩伦看着我伤心欲绝的哭。如果这是死时的情景,我为什么感到很安心呢,一点不害怕。”
“可能,你或者不怨恨他……或者只是死之前大脑分泌了安慰物质,让你感觉不到痛苦。科学研究,人在濒死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安慰物质,让人感觉不到痛苦,这可能人类进化的结果。就像人不记得幼儿时期穿尿不湿,行动不能自理时的痛苦记忆一样。”
贺玲被薛斐说服了,“……但是,你之前不是说人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忘记了吗,我都二十多岁了,怎么会突然回忆起来了呢?跟那些记录的所谓转世儿童情况都不一样。”
薛斐挑眉,“可能最近遇到了唤醒你灵魂碎片记忆的事件,比如说……”
“比如说,我遇到了韩伦的转世灵魂?”贺玲脸色凝重的道。
“有这种可能性,你最好找人问一问吧,我毕竟不是行家。”
贺玲仰靠在椅背上,“……我是死者,又不是死者……真奇妙啊。”对这薛斐打了个响指,“我有灵感了。”说完,打开手机上的画图软件,迅速的勾勒着草图。
薛斐的视线绕过贺玲,看着店铺外的阳光,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彼此不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贺玲画完了草图,看着薛斐道:“四十几刀,这得多大的仇恨,没想到竟然还是一对恋人。”
“你不认同新闻里的说法?”
“当然不了,我在梦里的直观感受就是……在谈恋爱,只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女孩子,没想到是个男孩子。”贺玲道:“不过,为什么要杀人呢,异地恋那么叫人受不了吗?”
“二十五年前可不像现在,用人单位和应聘者双向选择,以前毕业生可是听从组织安排,分配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杀人者韩伦恐怕也无法把工作单位调过去,那个年代调动工作的难度不是现在能想象的,两人分开已经成定局。于是在某个夜晚,两人相约在学校见面,好好谈谈未来,没谈拢,韩伦怒捅对方四十几刀。”
薛斐心想,像韩伦这种人死了之后,不知道灵魂四散去了哪里,那个灵魂有他的成分,肯定是个偏执狂。
诶?好像吕超就挺符合这种性格特点的。
他赶紧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脑洞太大了也不好。
贺玲担心的道:“你刚才说,我最近因为碰到了韩伦的灵魂碎片,才想起以前的场景,岂不是说我很危险?”
“不用过度担心,韩伦的灵魂可能在那个人身上只是一小部分,不影响什么。而且,也未必就是韩伦,也可能那个人身上是死者灵魂的碎片,和你一样。”
贺玲笑道:“这个说法有意思,情话不是说么,你是我灵魂的另一半,你完整了我的灵魂。如果那个引起我梦境的人是个年轻相仿的男人,我倒愿意和他交往看看。”
“但是保不齐是女的,或者是动物。”
贺玲一怔,“会不会是非非?”
它还没改名吗?薛斐道:“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