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兄弟鬼事 藏妖 4136 字 2022-08-30

“对,所以那个人的言辞不足以采信。”说到这里,毛井森话头一转,“我觉得很奇怪,既然是想讹人家,为什么事过五六年才出来搬弄是非?但紧跟着,还有一件让我奇怪的事。经过法医尸检,说我们给送过去的死者已经死了一周,死因是心肌梗塞,死后被焚尸。可当时不下六七十人看到那小子抱着包冲进会场,把自己烧死的。你们说怪不怪?”

“后来呢?季子涵有说什么吗?”苏御安不甘心地问。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有其他案子把我调走了,带着我的老刑警也一起走的。这案子也就不归我们管了。不过,我没听说这案子有什么后续。”

又或许是季子涵插手让这起案件束之高阁,苏御安这样想着。

本以为找出当年的真相就可以让季子涵开口,没想到他们找到的却是一个见不到底的大坑!知情者已经在几年前被烧死了,这一回他们无计可施了吗?苏御安暂时压制了心里的沮丧,问起第二件事,也就是孩子们的事。毛井森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按照你们的形容,那么多孩子同时间非正常死亡,这可是大案要案了,别说本市警方就是省里边也都会有记录。我可没说过这种案子。”

兄弟俩面面相觑,难道说他们估错了时间?

谢过了毛井森俩人离开警察局,回酒店的路上,越琢磨越不对劲儿。首先,苏御信提出,“季子涵的同事死的不明不白,里面肯定有文章。或许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季子涵,得知那人勒索重伤季子涵就想法除掉了。”

“不,那种手法可不像保护。”苏御安反驳道,“如果有人中伤我勒索我,你会让那人包着危险品跑到我跟前再出手吗?这不但很危险,还容易引起社会的负面舆论。”

闻言,苏御信点点头。既然哥哥说的在理,那么对方到底什么意思?苏御安说:“首先,我们可以确定当年在季子涵背后还有一个人。姑且不论是敌是友,这个人肯定是有法力的,或许跟我们是一道。关键在于,这人和季子涵的立场是否相同。我假设,这人还在,我们找到季子涵这人会不会发现?季薇薇的问题跟这人有没有关系?”

“不可能没有关系吧。”苏御信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那季薇薇也不是什么好饼。都说妖魅迷惑人心,你心里要是没鬼没愧,还能轻易就被迷了去?”

苏御安瘪了嘴,嘀咕着:“照你这么说,我就是有缝儿的蛋,你就是那苍蝇喽?”

“你能想点好的吗?比如说你是梧桐树,我是凤凰什么的。”

苏御安开始撇嘴了,小声小声嘀咕着:“滚犊子。”

“什么?”

苏御安:“……”

“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与此同时。季薇薇还不知道昨晚有两个人闯进了她的房间。她昨晚睡的很好,难得起的也早。抹完了药,把药膏谨慎地收到抽屉里。这药膏简直神了,这才擦了两次那些恶心的疙疙瘩瘩就结了一层硬皮,也不怎么疼了。七天后一定可以痊愈的!季薇薇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给安打了电话,说一小时后就去酒店找他。挂断了电话,开始为自己的脸化上精致的美妆。季薇薇本来是个左撇子,干什么都用左手。左手涂了药,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眉笔,把脸凑到镜子前,余光看到白色的药膏缓缓渗透进皮肤上面的那些疙瘩里面,渗一点儿,疙瘩瘪一点儿,虽然很慢,却肉眼可见。季薇薇觉得有点恶心,索性换了右手。左手不小心碰到了化妆台上的一个小包包,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季薇薇烦躁地用脚踢了一下,继续化妆。镜子一角儿映出地面上散落的东西,几张便签里夹着一张照片,季薇薇的视线被定住,下意识地看着镜子里的照片。照片被便签盖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只眼睛、半张脸、半个鼻子、半张嘴,半个嘴角忽然勾了起来,似笑非笑,吓的季薇薇啊了一声!手里的眉笔不小心戳到了眼睛,她捂着右边的眼睛直喊疼,待回过神再看那张照片,哪里有半点变化。是自己眼花了吧,季薇薇想。

她把照片抽出来,发现是十几岁时跟小勇的合影。季薇薇还很厌烦。肯定是爸爸搞的鬼!她把照片揉成一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117章

这一天中午苏御安和弟弟如约来到季子涵家吃午饭。进了家门苏御安礼节性地问了季薇薇的去向,季子涵只说有事出去了,并未提起关于女儿男朋友的事。苏御信总觉得季薇薇男友在准岳父面前没什么地位。可这是轮不到他们插嘴,便当做一个话题谈过就算。

午餐全部是由季子涵准备的,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这让他们感到意外,没想到季子涵在繁忙中还能保留这么好的手艺。席间,季子涵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跟哥俩酌饮,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之后,话题也渐渐展开了,只是季子涵绝口不提十八年来的事,就是当年苏家的案子他都不说,提到的仅仅是跟苏家之间的一点回忆而已。苏御安也不着急,似乎觉得既然你肯开口就总会有说漏嘴的时候。因为这事他跟御信分析过了。

不管那个同事死于什么原因,但是有一点不会改变。他们家惨案的六年后,季子涵的确是买过彩票。所以,苏御安肯定那封信的的确确到了季子涵手里。问题是:他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

苏御安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弟弟一脚,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端起酒杯敬了季子涵一杯。

“季叔叔,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们家吧,我叔叔还经常念叨你呢。”

“苏念啊。”季子涵多喝了几杯,说起苏念的名字时脸上尽是怀旧之情,“我记得第一次见苏念那时候,他才十一二岁吧。当时啊,我都不相信他是苏臣的弟弟。”

“为什么?”苏御信问道。

“性格吧,不像,太不像。”季子涵煞有介事地说,“苏臣看着很热情很开朗,其实啊,自闭的很。没人能跟他深交,但是苏念正好相反。别看表面上冷漠,那人就是个热心肠。”

别说,季子涵形容老头子这些话倒是很正确的。苏御信不禁莞尔,而苏御安则是见缝插针,“季叔叔,当年你是怎么跟我爸成了好朋友的?”

说到这里,季子涵露出骄傲的得意洋洋,“别人不行,只有我能跟苏念说到一块儿去。他那人就是个慢吞吞的性子,你要是不往前走一步,他是永远不会往前走的。所以啊,在初中那时候都是我追着他跑。”

季子涵坦言,那时候得知苏臣有一种特殊能力他并不害怕反而被深深吸引。那时候他们才多大,好奇心和猎奇心远胜过恐惧感。说白了,就是还不知道什么叫怕。后来,了解苏臣的为人,性格,再有什么奇怪的事也就不怕了。听到这里,苏御信忽然意识到父亲怕是跟他一样,童年和少年时期都不快乐。父亲遇到了季子涵才算有了朋友。对父亲来说,季子涵并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在格格不入的环境中,有个人愿意追着你跑,愿意不在乎你的脸色始终跟在身边,对并非普通人的父亲来说,其中的深意自己很难透彻领悟。想到了这些,他也不由得愧疚了,季子涵,父亲唯一的挚友,对他使用手段,真的好吗?犹豫之间,忽听御信问季子涵:“季叔叔,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家出事了?”

悬在酒杯上方的酒瓶忽地顿了一下,季子涵的手微微一抖的时候兄弟俩都看见了。谁都没说话,谁都没动声色,只等季子涵自己开口。季子涵又给两个人满了酒,手中的酒瓶却没放下直接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苏御信赶忙拉住他,“季叔叔,您别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季子涵哭的悲伤哀痛。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苏御安也被他哭的酸了鼻子,轻抚着季子涵的脊梁,慢慢地帮他顺着这口气。季子涵一把抓住苏御安,又伸手抓住了苏御信,哽咽着说:“苏臣好人啊。那真是个好人啊,怎么就走了呢。我这辈子没佩服过谁,真的,只有苏臣。你们爸爸啊,不容易,他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