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是说,你那案子不是鬼头破的?”

“我也不清楚。”司徒难得有疑惑的时候,只是他这人懒散惯了,对着唐警监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接着说“当年的事是他一手办的,但最后我等于是被他逼着自首。虽然他说手里掌握了最有利的证据,但也只是口头说说,始终没拿出来给我看。我呢,那时候也小,被他吓唬吓唬就去自首了。事后,我一直怀疑,当年那个所谓的证据在别人手里。”

“奶奶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把证据找出来毁掉?”

见葛东明真的急了,司徒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不止关系我一个人。鬼头明白着呢,真有翻案的那一天他也跑不了,我是谋杀,他就是包庇。所以,你想想,鬼头会放任那个证据不管?他不管,就说明证据很安全,或者说在一个很安全的人手里。他不担心,我也不担心。”

“但是……”

司徒抬手制止了葛东明的话头,面色严肃起来,说:“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协会那边的事。现在我们已经明白,当年我老爸那案子王良参与了,而且王良手里还有一份可以指证我的证据。虽然他留下的资料里没说明是什么东西,但从整体来看,八九不离十。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巧王秀雇佣到王良了?而王良当年不过是个小警察,他哪来的渠道知道我老爸那案子的真相,又怎么会知道我那起案件的真相?”

“你怀疑是医生做的?”唐警监问道。

“不是怀疑,是完全肯定。”司徒毫不迟疑地说“恨不得我死的人有很多,但有能力跟我拼的人只有医生。所以,我们要从这件事上分析出他真正的目的。”

前几分钟还焦急的葛东明渐渐冷静了下来。起先,他作为一名执法者还犹豫着如何对待司徒这件事,于公于私,司徒都是他的哥们,但法不容情,真有那么一天,他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所以,他才会这般焦急,这般慌乱,但听过司徒这一番话之后,他恍然间发觉也许这家伙早就料到这一天了。想到此,他甚至打断了唐警监的话,直接问:“司徒,你给我句实话,你去外地到底干什么了?”

闻言,司徒咋咂咂舌:“王良失踪是三个月前,苗琪琪从管教所出来是一个月前。我可以肯定医生接触过苗琪琪并将我以及我周围人的资料给了她,紧跟着苗琪琪在小遥家附近出现,又接触了少安。但是苗琪琪为什么不接触我?我也是从管教所出来的,而且与协会的仇最深,不管怎么想她第一个要针对的都应该是我。而她刻意避开我只能说明,我是要留到最后再对付的敌人。那么,医生又再打什么主意?我想,他是利用苗琪琪和王秀案来隐藏他真正的目的。”

司徒说完这些话,从桌上拿起纸笔,边说边写:“医生通过张妮发现王秀继而拟定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开端是王良,然后是舞台案。接着,他趁我们忙于舞台案和苗琪琪的时候,将我和我父亲的案件资料放进王良家中。医生料定我会发现王良,也会发现他留下的资料。这样一来,我会回到老家调查当年的案件,也就是说,我被引开了。而叶慈去国外帮了鬼头,不在这里。能排上用场的只有特案组的人。医生目的要我们分崩离析,逐一击破。而我……你们想想,我跟协会交手到现在,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拿来利用的?”

“当年的谋杀案!”葛东明脱口说道。

“对。”司徒点点头“所以,我为了以防万一,才回老家调查当年的案子。”

只是,那所谓的足够把自己送上绞刑架的证据始终没有头绪,存在着,却无处可循。

第171章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忙于奔波中的林遥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各大商场,手中拿着量好的尺寸找了不下十几个专业人士做调查。时间便在这样的忙碌中从上午到了傍晚。惦记着司徒晚上要飞走的事,他带着一兜子的调查成果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希望在自家爷们临走前能陪他吃顿晚饭,送个机什么的。

但把家中的房门一打开,诧异地发现唐警监和葛东明竟然还在呢!林遥一边换鞋一边问:“你们这一天吃了东西没有?”

三人齐刷刷地摇头。

“就在家吃吧,我煮点面,凑合凑合。”

司徒早就饿得嘴里发苦,见自家亲亲如此体贴,起了身走过去接过他脱下来的外衣挂好,又拿了一杯水给他润喉,跟在身后乖乖地走进厨房。一旁的葛东明做了一把真相帝,直言:“司徒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唐警监频频点头。

厨房里,司徒帮着林遥系好了围裙,把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给他打下手。林遥回头看了看外面,低声问:“那两只狐狸什么意思?”

“不想让我走呗。”司徒笑道。

“那你怎么打算的?”林遥开始洗菜“想走就走,他们也拦不住你。”

“你觉得呢?”司徒把空盆准备好装上洗好的菜,沥水。

喜好几根菜放进沥水盆里,林遥想都没想,便说:“我倒是想让你回去尽快把那个证据找出来毁了,总这么吊着不是个事。”

“我不走了。”

“啊?”林遥手中一顿,冷水淋到了他的袖子上。司徒笑着拉过他的手,用毛巾擦啊擦。林遥难以理解地看着他,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在帮着鬼头抓你吗?”

“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倒觉得无所谓了。主要不是有你了么,以前那些事我也看淡了。”

林遥心说:看淡了怎么还不去给你老爸扫墓?

想归想,这话是不能说的。林遥只是担心万一这个漏洞被医生钻了,后果也是相当严重啊。心里放不下那边的事,便问道:“司徒,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