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好像就是睡了一觉,他就忽然长大了。”

说起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眼里的光芒就渐渐积满,明亮地闪烁起来,连笑意也真实了不少。

“他长大得太快,我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只是他实在有些太紧张我了,我就算站不起来,身体也没有更多的毛病。每次他看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我被碰一碰就会碎掉……”

对于陆望津来说,江辅秦的转变确实大得有些过了头。不仅当初的仇恨无影无踪,还变得时时刻刻都在紧张着他,即使是夜里醒来时发现对方不在身边,都会吓得冲出去到处寻找,直到把人找到为止。

一开始他还会有些不习惯,后来却也慢慢适应,一点点安抚着不知落下了什么心理阴影的孩子。现在的江辅秦其实已比当初好得多,只是关心过度的毛病依然总是改不掉,倒叫两人看了笑话。

听着陆望津含笑的温润话音,苏时若有所思地往向陆濯,却见对方只是低头摆弄着戒指,像是没听见两人的交谈。

心里的念头渐渐成型,还不及清晰,江辅秦已经将几杯热饮端了回来,俯身一杯杯放在桌上。

他的手很稳,稳得几乎有些过了头,捏着滚烫的杯壁,都仿佛察觉不到丝毫疼痛。

苏时微微挑眉,陆望津却已无奈地笑起来,拉过他的手吹了吹,仰头耐心地问着烫不烫。江辅秦低头乖乖任他拉着,目光凝在轮椅里的人身上,深茶色的瞳底仿佛只装得下面前一个人。

陆望津像是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硬邦邦地闹委屈,握了他的手,把人拉进怀里抱了抱。

被轮椅上的人抬手圈住,江辅秦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下来,却依然不肯离开,只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了陆望津的身边。

他的气场实在太不容忽视,两人也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只是又同陆望津说了阵话,就顺势起身告辞。

见到苏时没有随身的智脑,临走时陆望津又特意送给他了一只,利落地叫人利用黑市关系给他安排了个假身份,不容他拒绝,就又将一笔数目可观的款项打了进来。

出了拍卖场,苏时刚带上的智脑忽然滴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