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生出些担忧, 苏时握着他的手臂想要叫他直起身细问, 却忽然被滚热的胸膛严严实实裹住,响在耳畔的声音隐隐沙哑。

“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走,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因着对异世魂魄本能的排斥,永远只将他当成个并不亲近的同路人。纵然偶尔有所交集,也早晚会因为丁点误会便分道扬镳。

那些人的痛悔愧疚,他在结界外都看得分明。

现在有多后悔,当初反目就有多决绝。若不是确实犯下了再无可挽回的过错,又何必在那片物是人非的竹林里寻死觅活。

这样的愤懑越发积郁,再想起初入山洞时所见那具身体上的道道伤痕,就更灼得他胸口生疼。

苏时怔了片刻,忽然领会了他的意思,抬起头迎上那道目光,眉眼哑然地弯了弯:“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人是会习惯的,习惯之后就不会觉得疼了,甚至还有余力步步设局,把锅堪称圆满地一个个扔出去。要不是因为他一时失手,在被围攻的时候忽然掉线,这次原本就应当是个冰释前嫌两相欢的圆满结局。

陆濯拥着他,心口狠狠一缩。

低头迎上黑润瞳眸里早已习惯如常的平淡笑意,陆濯手臂紧了紧,空着的那只手掌护持地贴上伤痕未愈的胸口,沉默着吻上去。

掌心下的心跳依然是稳定温煦的,并没有因为方才的话题而生出丝毫变化。陆濯眼眶湿烫,笼着他的手十指交握,绵密的吻细致落下,唇瓣轻轻磨蹭着温凉的肌肤,温热法力全无吝惜地度过去。

衣带被法力拂拨开,肌肤寸寸贴合,怀里的身体是热的,那只手却没有丝毫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