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青年却根本不再听他的话,只是红着眼眶低下头,掌心灵力涌动,徒劳地想要替怀里的人治疗那一处伤口。

鲜血已经将衣袍浸透,贺天阑刚刚替苏鸿渐喂下了丹丸,却也只能勉强护住他心脉,灵力更不可能有任何用处。

被眼前的情形引得越发惊疑,众人心中均觉茫然无措,山洞里反而越发静下来,只能听见黄衣青年压抑着的低声哽咽。

“你是——你是清化?”

洞角忽然传来迟疑的询问,清虚道人上前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明明早该被苏鸿渐击杀的青年:“不会的,你不是被魔尊杀了吗?我们亲眼见到你死在他剑下,怎么会——”

黄衣青年根本不答话,只是哽咽着跪在地上,徒劳却执拗地想要唤醒那个早已魂飞魄散的人。

贺天阑轻叹一声,将他拦在身后,淡声开口:“你们也亲眼见了他将我击落无相之渊,不是吗?”

苏鸿渐行事向来与旁人不同,始终介于邪正之间。明明确实为魔为恶,该下手时也从不留情,可只要是不该死的人,不该做的事,都定然会在事后加以弥补。他正是在苏鸿渐替清化还魂入体时意外撞破,才终于隐约了解了些许真相。

他原本还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直到后来渐渐察觉圣君的异样,才终于隐约窥得端倪。

“可是——杀了又救,他图的究竟是什么?你又如何能保证,他不是为了将你们收拢麾下,刻意自导自演来上这么一出,来叫你们归服于他!”

明空居士依然冷笑,寒声反驳:“更何况他纵然没杀你们,就不算是恶人了吗?只为了村子下面埋着的陨落洞府,就将一个几百口人的村子一夜之间屠戮得一个不剩,为了宗门珍藏的至宝,就能打上宗门随手击杀无数外门弟子,难道这些也都是传言妄语不成!”

听他提起这些事,贺天阑心中微沉,正要开口解释,山洞却忽然激烈地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