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脚步微顿,忽然自嘲地苦笑一声:“我们那时候居然还对他说,我们会原谅他……”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曾经的质问和讥讽都清晰浮现,明晃晃地占据在脑海里。

他们其实从没试图去相信过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看了看神色消沉的同伴,汉克焦急地上前一步,习惯性地望向保罗,想从他那里得到哪怕丁点提示。

可这一次,保罗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朝营房缓步走了回去。

他的肩背已经垮下来。

将军的私邸里,治疗舱依然在不眠不休地运转。

里面的青年安静地沉睡着,清秀的面庞看不出血色,如果不是仍然有着轻缓均匀的呼吸心跳,几乎叫人无法分辨出他究竟是不是依然活着。

虫皇每天都会按时将修复药剂替克雷格注射进体内,定时抱着他坐在厅里晒太阳,晚上还会替他做全身的按摩,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守在治疗舱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连将军都有些不忍心,想要和他轮流照顾自己的小儿子,虫皇却依然执意亲力亲为,也一直都没能改掉朝他叫爸爸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