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讶然片刻,无奈支撑起身,摸上榻前暗格,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常备着的白布伤药。

宋戎快步出门,心口却依然砰砰跳得激烈。

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为什么陆璃明明服下了至毒牵机,却依然能重新醒过来,可他至少明白对方的意思——从此以后,世间便不会再有陆璃这个人。

可他有。

就在王府里,就在自己的身边。

有血有肉,摸得到碰的着,能平常的与自己说话,愿意和自己要吃的。

这样的惊喜几乎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在透着清凉雪意的廊间怔怔立了片刻,滚烫的胸口才稍许降温。

那时在偏殿里,陆璃的话他其实听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再想要确认的时候,那人便已将难得的稍许任性咽了回去。

常年在军中,有时连生火起炊都要亲力亲为,他当然会煮面,只是怕对方会嫌自己的手艺太过粗粝。

可没关系,他们还有无数个朝暮。现在的朝堂已经不适合再留下去,或许有一天,他能带着对方隐居,找到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他可以每天都练习煮饭,可以单独搭个小厨房,可以专门找个厨子拜师学艺……

摄政王高兴得满心满眼都是喜色,一头扎进厨房,用力揉着手里的面团。

觉得有些硬,加了点水,又稀了,再加面。

不厌其烦。

被轰到角落里的厨子瑟瑟发抖,看着王爷手里越来越大的面团,心情越发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