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轻易解开他的易容术,又能叫对方受了这样的重伤,伊凡究竟跑去和谁交了手,已经明显得无需猜测。

可这一次他才是先自作主张的那个,却也实在没什么立场,去和对方提起那个显然不具有多少约束力度的约定。

归根结底,他们都不可能真正做得到视而不见。

苏时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等到再睁开眼睛,已经被好好安置在了温暖松软的干草堆上。

身上盖着主角的教袍,鲜艳如火的大红色映得他眼前一片血色,缓了一阵才渐渐回神,昏睡过去之前的记忆也堪堪归位。

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行径,苏时脸上骤然发烫,绝望地一把扯起盖在身上的教袍,把脑袋整个蒙了进去。

在边上替他烤肉的红衣主教循声侧过头,见到他的反应,眼里就多了些笑意,柔声开口:“醒了?”

苏时一动不动,横下心不吭声。

埃斯蒙德担心他憋坏,又怕扯到他的伤口,缓和着力道把人从纠结的教袍里解救出来,含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得不说——你错过了皇宫里所有的餐厅和厨房,直接一路摸到了最远的监狱来找我,我还是很感动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

闷声打断了他的话,苏时悻悻叹了口气,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揉了揉额角,撑着身子试图坐起来。

埃斯蒙德适时扶了他一把,叫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叫他动手,直接把烤好的肉细心吹凉,送到他嘴边:“知道你饿坏了,我不能出去太久,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肉块被烤得金光油亮,苏时的目光不自觉追上去,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掀锅的大任就被暂且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