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放松身体向后靠了靠,揉着额角思索着还有没有什么被落下的细节,却发现中尉的目光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不由疑惑抬头:“怎么,我有什么不对吗?”

“元帅,您都不问问您的身体吗?”

中尉无奈轻笑,耐心地追问了一句,把刚冲好的热可可递到了他的手里。

苏时怔了怔,下意识接过来抿了一口,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确实有些不大对劲。

几处旧伤的痛楚都有所淡化缓解,胸口总是盘踞着的闷疼也烟消云散。身上重新有了力气,早已不再是动一动就觉得头晕目眩,甚至还要咳出几口血的破败架势。

维诺恰好进门,正撞见戴纳眼中的无辜茫然,眉眼就温和下来。脱下沾染了硝烟和血色的披风,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怎么样,觉得舒服点了吗?”

“作为报答,皇室取出了许多珍贵的恢复药剂通过维诺殿下赠与您,看来在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身体对药剂的吸收效果确实不错。”

中尉爽朗地笑起来,眼中头一次带了轻松的亮芒。维诺眼中也浸润过柔和笑意,抬手抚了抚似乎仍在怔忡的人柔软微翘的发尾:“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吗?”

不,当然反应过来了。

好不容易热好的便当,这次终于彻底凉透了。

苏时热泪盈眶,一头撞在对方的肩上,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全家……”

“不,应该是我替全家谢谢你才对。那天你哪怕赶过去得稍晚上半点,特伦斯就会炸掉伊莎顿宫,然后把罪名扣在抗议的民众头上了。”

维诺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把人拥进怀里,在他额间轻轻一吻:“我必须好好报答你,这是父亲的命令,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