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纳!”

耳旁传来嘶哑到变调的疾呼,他被维诺一把打横抱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了那间破旧的小屋。

也不知道一路被送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待遇像是好了不少。虽然迷迷糊糊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周遭的环境变得温暖而明亮。

似乎有人始终攥着他的手,无论身边怎么折腾,有多少人来了又走,耳旁由琐碎的交谈归于安静宁和,都始终没有放开。

苏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值勉勉强强掉到十八,就再也磨蹭不下去,过了一晚上,居然还有了隐隐回升的趋势。

大概是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生机的恢复,那只手终于松开,轻轻覆上他的额头,极轻地舒了口气:“还好,退烧了。”

好个大西瓜。

二十四小时的麻药特效正好到期,周身的琐碎痛楚一齐卷土重来。胸闷气短头晕目眩,伤口牵扯着丝丝拉拉地疼,胃里似乎尤其闷痛得厉害。

苏时忍不住蹙了眉,咬紧牙关别过头,才总算没有一不小心疼得叫出来。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戴纳。”

维诺不知道他的变故,只当他还在赌气,力道轻柔地拦住苏时的身体,小心地扶着他重新平躺回来:“但你的自作主张,可一点也不比我的好到哪儿去。”

像是责备的语气,却又偏偏放得极温和,尾音终于泄露出些许劫后余生的轻颤。

“你要是配合我的自作主张,现在没准都站在总统府,向全国人民发布演说了。”

苏时气不打一处来,别过头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