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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难过,赶紧转头出去了,再待下去,他怕下一刻自己再滴出几滴老泪来……

第二日下午,柳厚终于醒来。

薛寒云额头上的伤已由程太医开了药,夏惠帮他清理过了,包扎了起来。

柳厚见得榻前守候着的薛寒云,心中骤然如万针齐扎,嗓子里有一块硬物,堵着他说不出话来。

“月儿……是如何身故的?”良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件事情,每回想一次,便令得薛寒云痛不可抑,但面对老父,他必须要将此事说清楚。

他讲的很是艰难,几乎是停一句讲一句,直讲到他如何确认,如何亲手将她安葬……

期间柳厚都不作声,简直是个极好的听众,但他缩在被中的手紧握成拳,身子其实在微微颤抖,肌肉痉挛,只是自己不觉得……

终于亲耳将整个过程听完,柳厚用力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能不哽咽的讲出一句话之后,才道:“从今日起,你便……搬回薛宅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每看到你一次,便要想起月儿,提醒着这剜心之痛……

“阿爹——”薛寒云缓缓跪了下去。

“你出去吧!”柳厚闭上了眼睛。

相爷决定的事情,在整个府里,除了柳明月,再无人会违逆。如今她不在了,这种情况之下,就算薛寒云想尽孝膝前,也不敢再刺激他。

当日傍晚,薛寒云便搬了出去,回到了他们成亲的薛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