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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羞辱、挑战,是华珠从对方行径里感受到的东西。

若是仇家,一定会直接伤害赫连笙,或者伤害赫连笙最在意的人。

只有对手,才会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

华珠挑了挑眉,赫连笙你是掘人家祖坟,还是抢人家宝贝了?

请安完毕,众人打算告退,颜婳却突然站起身,看着年绛珠道:“四哥的事我很抱歉,从前的光环弥盖了我的心智,让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明明似懂非懂的领域却不顾风险地强出头……先生早教过我,做人不能感情用事,否则难成大器。可我一直没能心领神会,直到家里经历这么一场变故,我才……”

讲到这里,她轻咬住贝齿,泪水慢慢流了下来,那模样,端的是我见犹怜。

余氏心肠软,就叹道:“你也是关心则乱。”

颜婳从余氏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泪,又行至华珠跟前,柔声道:“四哥能得救,表妹功不可没,我这几天总在想该怎么报答表妹,以表妹的心性,必不将那黄白之物放在眼里,倒不如……倒不如请表妹与我一同上课吧!”

华珠黑了脸,最缺的就是钱!最讨厌的就是上课!

……

府西小香榭,薄雾散去,风寂冷。

晨曦斜斜打来,被窗棂子筛成星朵,落于一笼乌发之间,也落于一袭白衣之上。

书页轻轻翻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男子似并不知门外来来往往多少人,正偷瞄着他诗画好模样。

他依旧专注地翻书,直到一本看完,才有少女的轻盈脚步声缓缓飘来。

他阖上书本,素白长袖拂过整洁的桌面,淡淡起身,望向了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