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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十三弟下手太快啊,沈琼楼呵呵干笑。

其实睿王毕竟好奇两人是怎么成了的,拉着殷卓雍到一边问话去了,沈琼楼转身要回马车,就听苏沅轻轻一声唤:“王妃娘娘。”

沈琼楼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他,他衣着仍旧整齐不苟,白净的脸上含笑,仍旧像江南烟雨般的空灵温和,只是无端显出一股凋敝的味道。

这些日子京里大概是殷卓雍掌权,东西厂这种地方是否兴旺,全看当权者赏识不赏识了,这么瞧他,想必殷卓雍对他并不待见。

她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她可没忘记苏沅当初构陷沈家的事儿,神色疏淡地道:“提督有事?”

苏沅温润的眉眼里很快带了几分歉然:“当初沈家的事儿是臣对不住娘娘了。”他苦笑一下,有些莫可奈何:“各为其主,有些事也是不得不为之。”

要是寻常人,见到他这般诚恳地说辞做派早就信了,不过沈琼楼想到他那日来威逼自己的事儿,虽然一直没告诉殷卓雍,但不代表她就这么忘了。

她唇角一掖,不咸不淡地说着场面话:“那真是太遗憾了。”她眼角一挑,带了几分讥诮地瞧过去:“那日提督来沈府威逼也是身不由己?”

苏沅忽的笑了笑,用轻的如同错觉般的声音道:“是臣对娘娘倾慕已久,当时一时糊涂”

他抬眼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既有无悔的深情,也有心爱之人嫁做他人妇的怅然 沈琼楼半点不信。

她冷淡地哦了声,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了:“娘娘还记得臣问过您,您相信人有前世吗?”

沈琼楼手指颤了颤,抿唇皱眉瞧着他,故作不耐:“难道提督要跟我说,你有传说中佛祖的眼,能看透前世今生?”

苏沅一笑:“自然没有。”

他默了很久,声音飘渺地传了过来:“臣听过一个神怪故事,讲的是一位女子死后被人借尸还魂,性情大变。”他唇角一弯:“听说王妃娘娘自打当初被沈侯爷教训过一回,性子也改了不少啊。”

沈琼楼手心冒汗,眉毛微微动了动,把快要满溢出来的紧张硬生压了下去:“提督想做什么?”

苏沅笑了笑,始终跟她保持一丈远地距离,轻声道:“娘娘为何总喜欢问我想做什么?我不过是闲话几句罢了。”

沈琼楼还没说话,殷卓雍已经和睿王闲话完折返回来,淡淡瞥了苏沅一眼:“有劳苏厂公费心。”然后带着她上了马车。

沈琼楼想问话:“他”只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殷卓雍指尖点了点车围子:“那不是个善茬,三皇子这回谋反的这般顺利,跟他未必没有关系,不过京城大乱初定,我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休整,所以才没腾出手来收拾这摊子,不过已经着人看着了。”

马车帘子被过堂风卷起一角,她瞥见苏沅身后跟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侍从,不像是寻常的护卫,倒像是监视的人,她想到苏沅方才说的话,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苏沅挑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威胁她,让她向殷卓雍求情?她缓缓摇了摇头,她是很怕旁人知道,尤其是沈家人要是知道了,他们宠爱的孩子已经换了个人,该有多么难过啊。

还有殷卓雍,他是很喜欢她,但面对这种光怪离陆的事儿,会不会也怀疑她?

她才马车里想的揪心,等想起来抬眼往外看的时候,却瞧见走的是往宫里的路:“这是”

殷卓雍道:“我这几日帮着处理政事,所以暂住在宫里。”

她面皮紧了紧,继续问道:“那皇后和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