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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说:“那我背您过去。”一边捞起她的胳膊架着就往外走。

宋喜:“”

殷卓雍那边正在问话,神情懒散,但想到等会就要见到人,唇边不自觉地泛出笑意:“三宁,沈府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他手头自有能动用的人,三宁一身不起眼的灰衣短打扮,欠着身答话:“沈府向来平静,只是这几日沈二夫人的父母来了。”

他挑了下眉梢,懒洋洋地道:“哦,国丈和国丈夫人啊。”

三宁想了想,又补了句:“还带了陈家的两位公子。”

殷卓雍蹙了蹙眉,似乎想要追问,但听到院门已经有动静传过来,抬手让人下去。

两人就这么半拖半拽地往正院走,殷卓雍瞧见她来,唇边的笑已经泛了出来,但见她还架了个人,笑意微淡,皱眉问道:“这人是谁?”

沈琼楼和宋喜:“”这可是在你府上当了八年长史的人啊,就是只蛾子都该脸熟了吧!

沈琼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噎了半晌才道:“这是宋长史,您不是要问扩府进度的事吗?我这几日不在,不大了解,所以把宋长史带过来方便您问话。”

宋喜老胳膊老腿被她一通扯,无奈瞪了她一眼,才理了理袍袂行礼道:“见过王爷。”

殷卓雍略略一怔:“是个女的?”

宋喜:“”哎,习惯就好。

沈琼楼:“”不是女人难道是变性了?

殷卓雍对宋喜显然没甚兴趣,瞥了眼沈琼楼,也知道她把人带过来的意思:“你也歇了几天,身子大好了吗?”

沈琼楼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尴尬地含糊道:“谢王爷关心,臣已经大好了。”

殷卓雍眼如星光粲然,轻轻递过来一个眼波:“你是我唯一的长史,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宋喜:“”其实她是死的吧。

沈琼楼招架不住,摆了平时的端正冷脸,拱手道:“谢王爷厚爱。”

幸好殷卓雍没再说什么,不知道是顾及宋喜在场还是真有正事,只是把这几日扩府进度的卷宗和账目给她让她帮着瞧瞧纰漏,自己再施施然坐着看一些信笺。

沈琼楼见是真有正事,也肃了神色低头仔细核对,倒是宋喜闲着杵在那里比较尴尬,她现在有点后悔把宋喜硬拉过来,抬眼递了个安抚歉疚的眼神过去,又物尽其用,老实不客气地把账本分了一半给她。

幸好宋喜早就被人无视习惯了,在她自己看来,自己这种没人注意的在官场上才能活的长久,那些掐尖揽事的除非有真本事或者大靠山,不然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屋里一时清静下来,殷卓雍有不急不慢地拆开一封信的火封,忽然白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上茶。”

他屋里不大喜欢留人伺候,宋喜又缩着脑袋把头埋在公文你,沈琼楼只好自己给他沏了一壶,扣着壶把倒好,又试了试冷热,伸手递给他。

他抬手去接,忽然轻笑一声,白洁有力的手握住甜白瓷的茶盏,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小指在她手心轻轻勾画了一圈,嘴里不急不慢地说着闲话:“这茶好像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