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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看他越喜欢,越看他越觉得他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难看。

真是好奇怪,她以前怎么总觉得李信长得不好呢?其实还可以啊。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李信的?

大约是从觉得他还可以、甚至好看的时候吧。

人和人的相处,容貌是先决条件,再往后,又不能徒有美貌了。倘若没有精神世界的沟通与相融,倘若两人的性情实在不投缘,就算对方长得再好看,那也是没法在一起的。反之,哪怕他相貌平平,他身上闪闪发光的其他地方吸引她,闻蝉也愿意跟着他。

男君写字声中,闻蝉在他背后低头笑,有时候觉得自己才是不配李信的那一个。

她有如此美貌,然她除了美貌什么都没有。李信却有如此才华,他的才华与识不识字没关系。这样的郎君,闻蝉少年时就觉得他会走得很远。现在他果然如是……

李信问:“你一个人坐着瞎笑什么?”

闻蝉情难自禁道:“觉得你特别好啊。”

她放下手中事务,看着他的侧脸看得无比心动。小娘子向来心事浅浅若溪流,少有大起大伏的时候。而今她望着自己夫君金色的侧脸,总觉得自己有一腔难以言说的爱意要诉之于口,要说给他听。

表哥多么的厉害啊!

闻蝉在心中赞叹。

他在乌桓城烛龙夜从天而降时好迷人,他笑着把我阿父背起来的时候好强悍!他……

闻蝉在心中说一千一万句夸赞的话,在口上,就是觉得他特别特别的好。唯恐一腔情意无法让李信完全感知,闻蝉由跽坐的姿势改为跪着,她膝行着爬向李信。闻蝉跪行到李信身边,伸手臂眷恋般搂住他脖颈。她还仰高脸,在李信脸颊上亲昵地亲了一下。

闻蝉感情太纯粹了,有情无欲。她亲李信,总是在他脸上亲。碰一碰他的脸,就觉得表哥一定感受到了她对他无与伦比的崇拜之情。

李信轻笑了一声。

他这声笑,有种一言难尽的古怪感。

闻蝉却一时太激动,没有察觉。她从后抱着李信脖颈,脸颊与他蹭了蹭。蹭得自己舒服无比,闻蝉才抱怨般道:“你好忙啊。整天打仗打仗的,我都见不到你几次面。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在写东西。乌桓王怎么那么可恶,自己的事情做不好,还来麻烦你?”

李信说:“嗳,其实没那么忙啦。”

闻蝉不信:“那我都盯着你写东西写半个时辰了。你在写什么?”

闻蝉自己对打仗之类的国事不感兴趣,李信却是从来不隐瞒她。他对待闻蝉的方式是错的,哪有军机要事随便给自己妻子看的?李信却给。他性格中有强大的潇洒自信一面,他愿意如何对闻蝉就如何对待,才不管世人怎么评说。

闻蝉问起来,李信便大大方方把自己在写的竹简往闻蝉的方向一推,示意她看。

闻蝉凑身一看。

闻蝉:“……”

她简直要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