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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则连忙开门喊人。

闻姝正扶起张染,小心翼翼如面对贵重瓷器一般,“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你没事吧?”

张染手还流着血,却幽幽地看了闻姝一眼,叹口气。

闻姝:“……”

每当宁王流露出这个表情,她都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听到她夫君自怜自爱地长叹一声,“没事。自从为夫娶了你,就已经有被你动辄非打即骂的准备了。”

闻姝:“……”

什么叫“动辄非打即骂”?!

她什么时候打骂过他了?

他说的她像是悍妇一样!她只不过稍微用力了些,她只是松开了手,她没料到他脆弱到这个地步……闻姝忍气吞声,“下次不会这样了。”

闻蝉站门口,看到姊夫对她眨了下眼。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顿时笑了:姊夫真好!姊夫牺牲自己,可算是拦住她二姊了!

但是闻蝉的苦日子,也就此开始了。

宁王夫妻到来,李府扫榻以待。闻蝉的待遇一落千丈,之前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出门就出门。但自从她二姊来了,就把她拘在府里,罚她去写字了。闻蝉因为离家出走的事,被她二姊记在账上,天天写书简忏悔。

结果闻姝看了她的悔过书后,眉头蹙得更深了,“你这个字不行。怎么和我前年时看到你的字,没什么两样?你这两年就没练过字吗?给我练字去!”

闻蝉委委屈屈地接过她的竹简,看到上面清秀的字迹,心里苦顿。她字哪里不好啦?她又不是要当书法大家,她这个字,比李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闻姝又问她,“前年让你学武,给你的穴位,你认全了没?我要检查的。你有没有好好练武?”

闻蝉含糊道,“练了练了。”她为什么要练武啊?她出行有侍从,她身份这么高,她有什么必要练武啊?

闻姝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妹妹又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闻姝叹口气,“把你离开长安后的行踪,找人来说给我听。我对一对,看你还惹了什么祸没。”

闻蝉苦哈哈地离开了闻姝的院子。她二姊喊人去对她的口供了,她二姊要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闻蝉想来自己做了什么,都满满的心虚。她怕她二姊越追问,越要罚她……

闻姝对这个妹妹,当真管教得严。

连她们的姑姑,闻蓉看到了,都有些同情闻蝉,“阿姝这是自己当父亲,把小蝉当儿子养啊。”

李府诸人心有戚戚然,却谁也不敢多说。

闻蝉被关在房中练字,手腕上被拴了沙袋,沉重无比。她都多少年没这么练过字了,但闻姝说她的字软绵绵的没力度,要她重新练。府上现在地位最高的就是她二姊夫一家,她二姊夫正养着病呢,闻蝉怕吵了他,也不敢求助。于是,闻蝉再没离开过李府了……

中午时候,青竹从外头回来,看到翁主坐在榻边,旁边堆着几卷书简。而翁主仰着头,看着窗外亮光发呆。青竹叹口气,跪坐在闻蝉身边,小声告诉翁主,说宁王妃都问了自己一些什么。

闻蝉喃喃道,“青竹,我好想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