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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坐在他旁边,也不知道李信怎么了,却先说自己找他的理由,“李郡守家以前丢了个儿郎你知道吧?现在他们想托我们找回那个郎君。大概十四五岁,后腰有很明显的火焰形胎记。总之找到了,对咱们是有好处的。”

李信不动如初。

阿南自言自语般的皱眉,“后腰的胎记……奇怪,阿信,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开玩笑地搂住少年的肩,“阿信,你说那位贵人家的郎君,该不会是咱们里面的人吧?不然我怎么会觉得好像见到过?哈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玩儿了。”

李信仍然没吭气。

阿南终于不耐烦了,在少年肩上捶一把,“你到底怎么了?”

李信根本不关心阿南说的什么胎记,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知知心里喜欢别的郎君。”

阿南:“……”

他侧头看着李信,看少年孤独地坐在风雪中,纹丝不动。在李信和舞阳翁主的纠缠故事中,阿南作为最早知道闻蝉身份的人,当然也是最早旁观这两人感情变化的人。阿南无数次佩服李信狂妄,也无数次心累于李信的见色起意,但他也无数次地暗自祈祷,让阿信的情路顺利些。

虽然,阿信喜欢上一位翁主,注定他不会情路顺畅。

他不光得赢得翁主的心,他还得与无数比他更加强大的儿郎们竞争。

这条千难万险的路,李信走得毫不犹豫。却是只有这个下雪的夜晚,他坐在大雪寒风中,冷冰冰地跟阿南说,“她心里喜欢别的郎君。”

阿南问:“那你怎么办?你要放弃?”

李信冷笑。

阿南再问,“你……对了你知道翁主喜欢的那个谁是谁?”

李信再冷笑。

阿南看他幽黑的眼睛,快被他眼中那股子暴虐劲儿吓死了。阿南站起来,作为最熟悉阿信的一众兄弟中的一个,他失声,“阿信,别告诉我,你打算杀了那个人!”

李信抬头,与阿南的目光对视。他眼里的冰刀子,并不只是开玩笑。

在少年的担忧中,李信非常冷静地说,“我要不要杀这个人,取决于她到底喜欢他到什么程度。”

阿南:“……”

阿信疯了!

他为了一个女人疯了!

阿信虽然狂,以前可从来不为这种事就起杀心的!阿信要是这样的人,他们也不敢跟着他一起干啊!

阿南站在他旁边,看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他望着坐在台上的少年半天,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自怨自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