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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祸 荔箫 758 字 2022-11-24

“诺。”胡涤应下,即去传令。嬴焕心乱如麻,这次是他直接下的令,未与任何人议过,若要传信过去,只有行军间的这段时日可用,调兵遣将亦还需另算时日,就算是今晚便将信递出去,皖公也该是来不及应对的。

除非他提前知道。提前到在他做出这决定之前,他便知道。

嬴焕满心焦灼地等着结果,却又避之不及。而后他强定住心神,迫着自己去想,如若是她,他该怎么办。

一个月后,张巩请罪的禀报呈至昱京。

这是烽烟四起后,势如破竹的戚军第二次吃败仗。十万大军折了三万,折在皖国理应防守最弱的裕关上。

军心倏然间不稳了,营帐间议论四起。有人说,是没了上将军才会这样,上将军用兵如神,有他在绝不会这样惨败;也有人说是因戚王得罪了国巫,国巫不肯帮他卜凶吉了才会这样。

“若主上知道是凶,还会一意孤行吗?”说这话的人理所当然的口吻。

四下里一片呼应:“是啊!准是国巫不肯相助了,主上摸不准凶吉,只好搏一把。”

可也有反驳的:“这话不对。国巫到戚国才几年啊?之前咱戚国也没这样连吃过败仗!”

这观点亦引来了赞同:“也对。那便还是张将军不如上将军了?也没准是有奸小进谗言,弄得主上看不清局势?”

“哎?也有可能!那起子文官没几个好的,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也不知怎的就能劝着主上让咱送死去!”

军中民间众说纷纭,相比之下,国府里则安静得让人发怵。

殿外的日晷投下的指针阴影缓缓变幻着方向,殿中用于计时的沙漏里细砂流出细微的声响。负责翻这沙漏的宦侍已是第三、还是第四回进来,与前几次一样在这短短片刻间便出了一身的凉汗,殿里没有旁人,他生怕自己成了唯一可被出气的,丧命在这片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