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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氏见苗青青一直不醒,慌了神,在屋里拿了银子,准备去临村请大夫,刚出屋,就听到笑声一片,不少人骂她泼妇、悍妇,左边邻居钟氏,右边邻居祝氏,两人笑得尤其大声,往日在她手中吃了挫,今个儿算是讨回来了。

刁氏本就心里着急,这会儿见状,往左右扫了一眼,看到墙角的一个扫帚,拧起扫帚就出了院门。

大家见势不好,纷纷散了。

刁氏看到了钟氏,一扫把拧了上去,钟氏与刁氏打架,从来没有讨到好,手臂扫了一下,就匆匆跑了。

刁氏撑着扫帚,只觉得身心疲惫,家里家外没有一个省心的,嫁的丈夫是村里的老好人,处处受人欺负还屁颠屁颠的帮人忙,生个长子长得牛高马大,却还句句都听他妹妹的话,他妹妹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唯有女儿得了她真传,可是处处同她对着干,这下好了,她不嫁出去,还想招婿,家里就这么个情况,庄户人家的,手中银钱不多,怎么招婿,不知根不知底的,哪敢招进来,女儿毕竟是女子,怎么撑得住家门,她哥又是那样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招个厉害的,兄妹俩不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家里这点家当都怕保不住。

家里忽然静下来,苗青青睁开一只眼偷看,屋里只有她哥站在窗下偷看。

苗青青下了床,也站窗边瞧去,就见她爹老老实实的跪在院子里,膝下是带刺的荆条,看着就觉得膝盖痛。

“哥,娘请大夫去了?”苗青青没好气的问。

苗文飞点头,“这次帮你骗了娘,下次可别拉我下水。”

“那也成,你先娶上媳妇了,我再嫁人。”苗青青转身出了屋。

苗青青是胎穿到这个小山村,凭心而论,她的这个爹、娘、大哥对她都非常的好,在这儿活了十六年,前世整整她都快忘记了,除了写字还是用一根木炭棍子写简体字外,她跟这个时代都快重叠,有些分不清,连她自己也融入到这样的生活当中。

从小到大,作为穿越人士,她的这个古代娘亲天天在刷新她的三观,她娘跟她爹明显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那种,家里她跟她哥一向疼着她爹,最担心是她爹受委屈、受折磨,当然遇上事儿,三人‘同仇敌忾’面对她娘,不过就算是三对一,往往也是败下阵来,就没有赢过。

比如今天,苗青青原本以为她这么一撞,怎么说她这个娘亲看在她是亲骨肉份上,也会放过她爹吧,没想不但没放过,似乎气全撒她爹身上了。

苗青青来到苗兴身边站着,看着地上跪着的爹,有些恨铁不成钢,“爹,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吗?娘说什么你都听,你就不敢反驳。”

苗兴脸色不太好看,听到这话却道:“你娘也就嘴上说说,闺女儿,没事的,跪一下就好,呆会你娘回来看到我,指不定心一软就算了。”

苗兴刚说完方反应过来,一脸惊愕的看着苗青青,“闺女,你醒来了,你娘还喊大夫去了,叫你哥快追回来,咱们村没有大夫,这一去一来也是好几里路的。”

苗青青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气得跺脚,“你还想着娘呢,你看看你自己,这荆条可是随便跪的,你看看你膝盖,还能起来么?娘去叫大夫,大夫来了也是给你看伤口。”

听到女儿的话,苗兴一阵欣慰,便没有再反驳。

“爹,你先起来,娘又不在,你怕什么。”

“我这不是怕,我是让着你娘。”

苗青青无语。

苗兴却是跪着没起来。

天快黑了,刁氏请来了大夫元文勇,是元家村的,元家村隔着苗家村只有四里路的样子,脚程快的,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今个儿刁氏走得飞快,没想元大夫出诊,在人家家里等了大半日,等得火冒三丈,又担心女儿伤势,没想到回到家里,就看到自家不肖女儿正在吃得好喝得好,时不时还同她老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