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离,你的心情不好,不能多喝。」子蹊拦住了我。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酒,然后突然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拔出了佩剑。那样明亮的剑,即使在暗无天日的现在,依然光华如清水荡漾。就在子蹊的呼喊中,我砍向了这些酒……

清脆的破碎声在我的耳边回荡,冰冷的酒飞溅到我的脸上,身上……

子蹊要拦我,可是又不敢太过用力,我们就在这半真半假的撕扯中,让那些飞溅的酒水与碎片泼了一身,谁也无法躲避。

是的,我们周围早就有了一张谁也无法走出的网,更可悲的是,那张网的外面更是无穷尽的黑暗,让我们连挣脱的心都没有了……

他们都这样看着,看着这传说中珍藏了几十年的状元红是怎么被我用剑毁了的,看着那曾经是玉液琼浆的华美酒水是如何流落泥上,成了肮脏无比的淤泥……

世人都说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笑话!那样孤高自谢的东西配吗?配这样的评语吗?它不过是冷淡的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不想,也不屑看纷乱的周遭到底已经肮脏溃烂成什么样的,它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它配吗?它不配,可是又有谁配?我不知道……

全毁了,全完了,没有留下一坛完整。

我累了,手中的剑掉了下去,身子也软了,就这样躺在这里,荡漾着最清冽状元红的泥土里……

酒在我的身边缓缓流淌着,把我的衣服,我的头发都染上了浓郁的味道……

天,还是这样的浓重,我明明已经看见了明星,为什么它又隐藏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