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一阵剑刺一样的尖锐,拼命压制的热气让眼睛显得辣辣的。我伸出了右手,轻抚上了他的背。

「璐廷,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在一个干净的世界中?」

「你也说过,太过清冽就太过尖锐了,也许我们都不喜欢的。想哭就哭一场,然后擦干了眼泪回去,继续做你的事情。还有,茅台虽好,毕竟伤身,不可再如此。替我向你的父亲祝贺一声,无论任何原因,毕竟位极人臣是每个朝臣的梦想。十年寒窗,三十年的宦海沉浮,他日青史留名,也不枉此生了。」

他慢慢的抬起头。「永离,你可曾妥协过?」

「我嘛……这很平常,不要把这些看成多了不得的事情,放宽心。」

「不,即使你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说完把手中的酒掷在了地上,然后一脸坚决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与其让我们情谊在以后那些肮脏的构陷中慢慢消磨,不如现在就断个干净。今日我们索性就割袍断义!」

他拎起自己袍子的一角,手起剑落。那片丝织的衣角仿佛周围那些凋零的梨花,惨淡而无依的落在了我的脚下。他把自己的干爽披风塞在了我的手中,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步入了那迷茫的雨中。

我突然感觉有些虚弱,头又开始疼了。原想着今天痛快的玩乐一天,可……

坐在栏杆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都暮春了,夏天就快来了吧……今年的春天还真有些冷呢。」

「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慕容也坐到了我的身边。

「文人习性,文人习性啊……哎,好好的一壶酒,可惜了。」

「还想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