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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商承弼和于家发生了什么,等闲变却故人心,百姓却不在乎是谁的心意先变,尤其是,在于皇后那场极尽哀荣的葬礼之后。

商承弼的銮禁卫破户杀人如入无人之境,却忍让于家多时,根本就在于,那块国之柱石的牌坊是先皇立的,商承弼登基,靠得是太子嫡子,血脉正宗,于氏满门忠烈,却是他刻得字。如今,于家的定海神针突然变成了金箍棒,说大就大说小就塞到了耳朵里,可真是抽冷子给了商承弼一记狠的。

什么先帝临终托孤,如果有这道密旨,商衾寒举事,还要托庇什么逊位之恩。只是,这把戏瞒不了千秋史笔,老百姓却不在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这潭水,被商衾寒和商承弼搅得天翻地覆,过日子的人早烦了。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一出门就看到菜市口挂着尸首,一走路就被提着绣金刀的銮禁卫当街砍死。这个昏君,谁都敢杀,那就先让别人杀了他吧。

传言中被自己人伤在后背上的商衾寒此刻正擦拭着掌中的鸣鸿刀。他的飞鸽传书出去,卫衿冷没来,景衫薄也没来,来的,竟然是楚衣轻。

日光刺目的正午,一把刀飞进来,直直扎在商衾寒养病的床上,刀光闪闪,他的心却比刃还凉。

经了莲花幡暗杀一事日夜护卫的疾风二十八骑断想不到还有人能在重重守卫下一刀破窗,追出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飘飞的白色袍角,还不及回报就听到王爷道,“不要追。”

鸣鸿刀扎在床上的,还有一封帛书,只有七个字,“只愿君心似我心。”

多缠绵的一句情话,却是写在刀尖上,商承弼只有苦笑。昭列,你如今,竟连看我一眼也不肯——只愿君心似我心——我希望你终能不负这万里山河,否则,这一次飞进来的是刀,下一次,要得,就是我的命了吧。

新旸怎样,小夜为什么不来,你若恨我,又何必送刀,你若信我,又为何不肯见面?

商衾寒收刀入鞘,将鸣鸿递给儿子,风行连忙拒绝道,“这是小师叔——”

商衾寒根本不容他说完,“忠州防御使商承涣!”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