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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那他要杀我做什么?”徐小凤有留意到,师傅只说了东皇太一对他有杀心,并没有说那个太一会对师傅自己下手。

“因为你是我徒弟,”几缕发丝轻柔地贴在脸颊,风皇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向上微微一勾,他将一直望向前方的目光暂时转移到了身旁徒弟的身上,平静的声音也藏不住含笑的情绪,“后悔成为我徒弟吗,小凤。”

“哇——师傅,做你的徒弟危险性也太高了,单单凭着化身哪里能保护我,”知道阴影里有个强大的家伙想要了他的命,徐小凤不见半点儿紧张慌乱,反而是笑嘻嘻地三两步跑到了稳步向前的师傅身旁,亲切地揽上了师傅的肩膀和手臂,“师傅,什么时候本尊才能出现啊?”

一根手指头伸过来不客气地直接戳上了徐小凤的脑门儿,风皇用力一推把这个跟章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年轻男子推开:“等你快死的时候。”

巷子里传来一个年轻人可怜的哀嚎声:“师傅,你好狠的心啊!”

刚刚才被推开的年轻人又小跑着凑了过去,也不管师傅是不是愿意就又圈上了师傅的手臂,上等柔滑丝绸包裹下的手臂没有丝毫人的气息和温度,徐小凤却像个偏执狂一样总想把化身的手臂染上凡人的温暖。

“师傅,你弟弟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就因为我是你的徒弟?”徐小凤圈着师傅的手随着师傅往前走着,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姿势过于亲密又或者会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他低着脑袋学着师傅稳步向前,目光掠过风皇自然垂落向内弯曲的手时突然很想握住。

也就是想想罢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估计师傅就不会是一根指头戳在他脑门儿上,该是一拳把他送上九天了。

考虑到今后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待在一起,而徐小凤终会有遇到太一的那一天,是时候告诉徐小凤一些关于太一的事情,风皇开口道:“这些年来他一直栖身妖界,东皇太一本性残酷,为人自傲,蔑视六界,自诩为神。”

“听起来是个自大狂。”徐小凤撇撇嘴,还是一个有实力的自大狂。

“这便是他的弱点,过于自大,目中无人,虽说他拥有自大的资本,这也仍然是他的弱点。”

有风迎面而来,垂落在肩膀胸前的发丝向后肆意飞扬,风皇的声音比之先前硬了几分,像是一座直入九天的巍峨高山,也像是蓝空下沉稳的大海:“我会保护你的。”

徐小凤咧嘴笑了,嘴角扯得高高的,不安分地一阵挤眉弄眼,整个人都快要挂在风皇的身上了:“师傅,那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好我啊!”

不管师傅的那个兄弟,叫什么东皇太一的在暗地里计算着什么,也不管徐家和其他三大家又在谋划着什么,这初次交手的第一战里徐小凤和他师傅才是真正的赢家。

他们救出了翠翠,知道被徐家藏着捂着的那个宝灵是翠翠的孩子。

一个八岁的孩子有可能是突破炼气的宝灵吗?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太低了,这样的疑虑不管是谁都会有,他们可以肯定徐家定会让隆庆亲自与那宝灵见上一面。

隆庆本身就是一个天资卓越的天灵,一个骨子里渴望着宝灵的天灵。

现如今的问题是,要怎么接近一个高高在上,在宗政国里宛如神祗一般存在的隆庆王爷。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隆庆,是个天灵,是个天灵都逃脱不了对宝灵灵气的痴迷和渴望。

所以看似困难的问题其实又很简单,简单的只需要徐小凤像平时那样含着几分内敛的笑接受来自公孙庄的邀请,一起来到徐家为他们这些修士准备好的仿佛仙境一般的池塘边。

凉秋为渐渐落魄的徐家增添了几分无声的萧瑟,徐家的一砖一瓦看起来都和十年前没有多大区别,可这种渐渐残破的感觉是你只要走在徐家就能清晰感觉到的,即使徐家动用法术将一池的荷花维持在盛开的状态,你也能从池塘边垂柳泛黄的柳叶上嗅到几分破败。

和前几天不同,今日的徐家只有修士才能进来,这一下子就少了不少人,四大家族各自只有不到十名修士来到徐家城,就算加上各自邀请的修士好友,整个池塘边也就是六十人不到。

身着标有各自家族纹绣的修士们或者在树荫下席地而坐谈天论地,或者在一张刻画了棋盘的石桌上拧紧了眉头斗智斗勇地与他人下棋,或者宛如神仙眷侣一般在池中央悬挂着白纱的凉亭里弹琴品茶,又或者三三两两并肩走在池塘边低头交流着各自修行的经验,间或发出一两声和凡人没有太大区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