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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凡喝口茶笑道:“舅母,方才你带来的大夫和胡风请的太医都给表妹看过,表妹伤了身子又心绪浮躁,必须静养一段时日才能痊愈。本王怎能让表妹操劳?杨侧妃是安儿的母亲,王妃又如此行事不周,日后少不得要让杨侧妃帮着些王妃,先熟悉一下府中事务也好。表妹就不要操心这些了,安安心心的把身子养好,来日方长,好日子还在后头。”

三人听他说到杨侧妃是安儿的母亲,又说到日后,都觉得徐子凡是对王妃失望了,打算登记后让杨侧妃替王妃打理宫务,安儿就是杨侧妃的底气。有儿子的侧妃和没生育的侧妃当然不一样,皇室讲究生育之功,将来杨侧妃的位份是一定会比陈氏高的,说不定会封杨侧妃为贵妃,封陈氏为妃。

三人都闹心起来,可又不能说什么,当年陈氏拒绝徐子凡的提亲,难道如今还能让徐子凡不顾陈氏不能生育,专宠她封高位吗?想想都不可能。这让他们更恨王妃了,连带把意外捞到好处的杨氏也一并恨上,闹腾一通自家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三人心情均跌入谷底,可明面上还得奉承徐子凡说他的决定都对。

徐子凡看了眼天色,起身道:“舅父、舅母,本王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同表妹说说话吧。”

陈父忙道:“臣与内子也该回去了,往后瑶儿还请王爷多加照顾。”

徐子凡点了下头,“舅父放心,今日本王没有严惩王妃,也是有些顾虑。何况此事闹大传扬出去,对表妹也不是好事。如今正是敏感时期,本王不好亲自做些什么,以免寒了底下人的心,还望舅父谅解。行了,本王先行一步,舅父、舅母慢走。”

陈父、陈母送走徐子凡,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陈氏。陈母说:“方才王爷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来之前就知道他不可能把王妃怎么样,让他对王妃失望透顶就足够了。只是没想到被杨氏捡了个便宜,你偏偏在这时候要调养身体,又不能有孕,那安儿的母亲可不就显露出来了吗?也罢,来日方长,往后还有机会。”

陈氏拉住他们小声说:“王爷是怕寒了手下人的心才不亲自收拾张氏,不对张家怎么样,可如果是手下人互相有矛盾,他肯定也不会管。凭什么张氏害了我还能好好当这个王妃?以后张氏还能水涨船高位居高官,我不甘心,爹,娘,你们一定要帮我报仇!”

陈父沉吟道:“也可,那张氏敢下此毒手,背后少不了张家的支持,张家如此欺我陈家,我们若不做些什么倒像是怕了他,将来如何翻身?”

“还有杨家!现在杨氏成最得意的人了,掌家权本该是我的才对。”陈氏提醒道,她闹腾半天为他人做嫁衣了,怎么能心甘情愿接受?

陈氏仔细回想上辈子的事,终于想起杨氏的弟弟曾强占一民女,后来那民女在衙门前撞墙自尽,徐子凡身为皇帝还亲自下旨将杨氏的弟弟发配边疆了。这件事应该发生在两年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陈氏把这件事告知了陈父,陈父只当她是在王府意外得知的,答应她会去查清楚。如今徐子凡的后院里,除了王妃和杨侧妃就是陈氏最大了。如果真能打击到张家和杨家,那徐子凡登基后,获得最大好处的不就是他们陈家了?有利可图的事,不用陈氏说,他也会做。

杨氏正为得到掌家权高兴呢,根本不知道陈家已经惦记上她的家族了。当年她被王妃害得早产,还没要个说法,徐子凡就离府了。三年来,王妃无人管束,在王府一人独大,不知安插了多少自己人,让她做事都有些束手束脚的,还一直没找到机会报仇。

这次可真是意外之喜,王妃和陈氏斗得两败俱伤,她在其中渔翁得利,一定要趁机牢牢抓住掌家权,打压王妃,报当年早产之仇。

杨氏认为此时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最佳时机,所以第二天就给杨家送了信,让父亲打压张家。趁徐子凡对王妃反感,陈家也和张家结了仇,联合陈家一起打压张家,将来王妃就再也没机会压在她头上,她的安儿离那皇位就更进一步了。

各家都有各家的小算盘,只有王妃因为被禁足无法传递消息,张家还蒙在鼓里。陈家一边暗查杨氏弟弟的事,一边假意同杨家联合起来,用两个家族的力量一起打压张家。

有心算无心,张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出了很多乱子,朝堂上被徐子凡训斥好几次,勒令张父回家反省。

等对付完张家,陈家也查清楚了杨氏的弟弟强占民女的事,悄悄将证据泄露给杨家的政敌,杨家立马遭了秧,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