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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只猫再次扑上来,墨云把它们往傅秋雯那边一挥,猫就到了傅秋雯那边,她立刻扑向傅秋雯,“傅姑娘当心!”同时弹出一颗小石子掷向侍棋的腿弯。

“啊——”侍棋腿一软,扶着太后的手就变成了拉扯太后。

太后踉跄一下,一脚踩在一片光滑的地上,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尖叫一声,整个人瞬间掉进了池塘中!

“太后!”

“太后娘娘!”

“不好了!快来人啊,太后娘娘掉进水里了!”

原本惊慌失措的人群更加慌乱,好多人往水边挤,又有两人差点滑下去,幸亏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她们这下看清了那处地面,那里分明是抹了油,油滑不已!

太后在水中扑腾,在场十几个宫女太监都跳下去救人,墨云也放开惊魂未定的傅秋雯,冲过去跳入水中,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太后身边将她救了起来,“太后娘娘!没事了,奴婢带您上岸。”

太后紧紧抓住墨云,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上了岸还不肯放开墨云。

墨云叫宫女拿了件披风过来,快速裹在太后身上遮住她湿透的衣服,勉强维持住了太后的威仪,又叫人去请御医,这才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奴婢送您回宫,众位夫人、小姐也受了惊吓,不如今日赏花宴就到此为止吧?”

太后迅速冷静下来,点了下头,站起身沉声道:“想来今日大家都没有赏花的兴致了,都回吧,改日哀家再设宴……咳咳……”

太后身体不适,众人急忙告退,十分有眼色地走了个干净,就剩傅秋雯关切地询问太后的情况,太后没心思理她,上了撵车急急回了安慈宫。

御医为太后诊脉后,说太后受惊、着凉、体内有寒气,且前几日才怒火攻心晕倒过,身体本来就虚,这一落水就变成了很严重的病症,若不好生调理数月,恐怕以后会落下病根,会比常人体弱,且冬天怕冷不耐寒。

太后听他说这些病症就心里冒火,好端端的赏花宴,她都已经想通了决定不替皇帝操心了,结果那些不识相的夫人们谁都不肯接她的话头,她刚想给侄女做脸,撑撑场面,就被那猫惊得出了丑,还掉进水里,让所有人看到了她的惨状,她颜面何存?!现在又说她身体养不好会有病根,那要这些太医干什么?落个水都调理不好,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皇帝听闻太后落水匆匆赶来的时候,就听见太后在呵斥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他在门外顿住脚步,低声嗤笑了一声,“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像落了水?该不会是苦肉计想让朕服软的吧?”

小顺子在旁边听见把头垂得更低,装没听见。皇帝也没想让任何人回答,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只不过这次就不紧不慢了。

太后看到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心寒得厉害,怒火忍不住发泄到他身上,“皇帝这时候有空来见哀家了?若不是哀家落水,恐怕都见不到政务繁忙的皇帝啊。”

连奏折都看不见的皇帝被刺的脸色难看,沉声对御医道:“务必将太后的身体调养好,不得有误。”

御医行礼应下,“臣遵旨。”

皇帝挥挥手,所有太医、宫人鱼贯而出,皇帝这才看向太后,冷声道:“太医向来喜欢夸大其词,依朕看,太后一直身体康健,此次意外落水不会损伤身体,调养几日便无事了,太后不必忧心。”

太后扯了下嘴角,“这是一个儿子该说的话吗?哀家抚养你长大,不求什么回报,可也没想到,落水后就只得到这些冷言冷语。”

“同朕肩上的伤相比,太后落水确实不算什么,毕竟不是朕害的。”

“你!你此言何意?”太后猛拍了下桌子,“哀家何曾害过你?”

“若不是这道伤,芙蓉的命都没了,太后莫非以为失去芙蓉会让朕更好受?”皇帝不耐烦同她争执这些,直接转身走了,“既然太后无事,朕还要处理政务,先走了。”

太后挥手扫落桌上的茶具,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墨云!墨云?”

墨云带着宫人进入房内,急忙上前扶住她,“太后娘娘,奴婢在,您可是不舒服?奴婢叫人将御医叫回来!”

太后抓住她的手,摆摆手,“不必了,哀家只是有些头晕,扶哀家去躺一会儿。还有,哀家隐约听见有人说地上抹了油?这是怎么回事?”

墨云扶着太后躺到床上,低声道:“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时确实有人这么喊了,还有那猫,奴婢也觉得奇怪得很,好似就只冲着太后娘娘您来了,并未伤到旁人。侍画姐姐着人去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