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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凡倒是觉得这是个商机,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里物资有多丰富?那全都能变成钱!就像深山里的野猪,如果有办法弄到,肉鲜味美,绝对好销路。山里还有好几种野果,虽然不是酸就是酸甜,平时也没几个人吃,但如果弄到大城市卖给那些有闲钱爱吃零嘴的人,或者做成罐头当礼品卖,都是极好的销路。

再有山里的蘑菇、黑木耳、核桃、松子之类的,村里人见多了不觉得稀奇,甚至也没觉得好吃,但这些东西营养不错,如果能包装成礼盒,当成特产绝对能行。

还有河里那些鱼,人们不太乐意弄鱼吃,那如果做成鱼罐头呢?

这些没用销路就是天方夜谭,找到了销路就是发财的机会。徐子凡在山里逛了一圈,没抓到野物,就弄了个陷阱,烤了两条鱼回去。脑子里想的全是挣钱的法子。

回家后,他吃完饭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杨永庆身边,说:“爸,昨天你去开会怎么样?公社有没有什么新指示?”

杨永庆皱皱眉,叹了口气,“还能有啥,这不马上秋收了吗,说要多交点粮食,最好比别的地方多。照我说,这有啥好比的?让咱乡亲们多留一口比啥都强,比那个有啥用!”

攀比当然有用了,比赢了被上头表扬就会记入档案,以后升职都是优势。只是苦了下面的老百姓,要比这些就得勒紧自己的裤腰带。问题是这次交这些,下次也不能比这次少啊,总这么弄,老百姓分到的粮食就越来越少了。

徐子凡却觉得有这么个社长是他的机会,他往杨永庆那边凑了凑,小声说:“爸,其实社长无非就是想让人看到我们公社的成绩。现在全国都需要粮食,但也需要其他东西,如果我们能弄些吃的销出去,那就是公社的政绩,不管挣钱还是换东西都好啊,到时候肯定能改善咱们村里的情况。”

杨永庆表情变了变,看向他道:“你想干啥?咱村哪有啥吃的?那些粮食都是公家的,咱肯定不能动。就是家家户户养的猪、养的鸡,那也有一半要交给国家的,再说拿东西去卖人家也不让啊。”

“私人不让,公家的当然让了,不然那些厂子是怎么开起来的?”徐子凡笑说,“爸你别急,我说的也不是公家这些粮食,我说的是山里。我这几天不是总去山里吗?那里头好多野果山珍都是我没见过的,别的地方没有,这就是我们这的特产。那些在这里不值钱,卖到外面可是稀罕货。”

杨永庆头回听说有这种说法,他也没去过外面,从来没想过全国各地有好多不一样,闻言就纳闷道:“这不能吧?那些东西有啥吃头?还能卖钱?”

“当然得包装一下,不能当普通的东西卖。”

“那就是普通的东西啊,不当普通的当啥?”

“营养品啊。”徐子凡看着他道,“麦乳精那么金贵,就是因为有营养。鸡蛋也是,我们山里的东西同样有营养,我们也不骗人,就弄明白对身体哪方面好,印出来贴在包装上就行,肯定有人买。”

杨永庆是不清楚那漫山遍野的东西有啥营养,好多果子烂了都没人吃,那么酸。但他看徐子凡说得头头是道,就有点怀疑外头的人确实缺这些东西。但公家开厂这种事还是不可能。

他摇摇头,皱眉道:“凡子啊,爸知道你想干点啥,但也得靠谱、得踏实,你说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不行,咱有啥资格开厂啊?你看看县里那些厂子,咱连个工人都当不上,那名额都得用抢的,抢都抢不着,开厂不是你想得这么容易。”

徐子凡没觉得有什么难,笑道:“事在人为,要不,爸你下次去县里带我一起去?咱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社长不同意就算了呗,顶多训咱们一顿,又不损失啥。再说别的厂子那么高高在上是因为有城里工作、城里户口、给分房子,咱就算开也是在这村里,工人就算咱村里的乡亲,不用县里分粮、给户口这些,咱要求这么低,说不定社长能同意呢?”

杨永庆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村里开厂是啥?哪有人这么干?这孩子咋就认准这个不放了呢?

徐子凡又跟他说了好多未来的发展前景,给他构建了美好蓝图,他是村长,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所有村民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要是徐子凡说得那些真能实现,那他们村的生活好像比城里还要好啊?

徐子凡就这么说了两个小时,天都黑得看不见了,杨永庆才点头应下。徐子凡高兴地快速洗漱好,回房躺下。洗脑这门学问,他还挺懂的,今天他能给杨永庆洗脑,明天就能给社长洗脑。不就是画大饼吗,有了利益的引诱,大部分目的都能达成。何况他们公社的社长还是个急于出成绩的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