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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就哭,别憋着。”

江余轻挑眉毛,手拍拍笼子,“我没哭过。”

“啧,还真没有。”孙子杨摸摸他眼角的皱纹,凑上去亲了一下,“回头我走了,你哭不?”

江余扫他一眼,回屋睡觉。

“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腿不好使,追不上呢!”孙子杨在后面吼,“就不能等等我么?”

“不能。”江余头也不回,把孙子杨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孙余晖有时间就开车回来跟他们住,每次看到两个老人还像年轻时候那样腻。歪在一起,他都会去感慨,有些东西没有变过。

到了七十七岁,孙子杨做什么都特别小心,也不出去遛弯,在家跟江余逗逗鹦鹉,喝茶看电视,却还是摔了一下。

那天的主治医生是孙余晖,手术持续了很久,当那扇门打开,江余已经有些僵了,以至于都看不太清孙余晖脸上的灰败和悲痛。

“怎么样?”江余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

“叔,对不起。”孙余晖跪了下来,哽咽着说,“爸他想见你。”

江余起身,大概是坐了太久,两条腿麻木了,他晃了两下,扶着墙壁慢慢走进去,坐在椅子上,握住孙子杨伸过来的那只手。

“我以为自己能挺。过这个大劫,没想到还是过不去。”孙子杨喘了口气,“你说有没有来世?”

“有。”江余说。

“那我们还能不能碰到?”孙子杨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