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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凤楼正为难,顾明举大模大样的从他手里接过钱,跟着陈嫂一前一后出了屋。

不一会,他又笑容满面地回来了,手里空空如也。“送钱也是门学问,你呀,要学的还多得很。”

严凤楼甘拜下风,对付女人这门手艺,顾明举是天生的行家。

陈嫂的女儿过上三五月带着夫婿和一双儿女回娘家来控望老母。每逢此时,红光满面的女房东定会摆上满满一桌菜。共享天伦之际,她不忘将严凤楼和顾明举也请去,“平日里都是你们不嫌弃我陪着我说话解闷,老婆子我也把你们当儿子看。”

再三推辞不过,便就厚起脸皮跟着去了。席间听得那位憨厚直爽的姑爷说起他们那位仕途不畅的县丞,“是个好官,只是眼下的世道不容得好官。”

顾明举听罢,夹起一筷子豆腐无声地笑。一双流光璀璨的眼似有意似无意停在了严凤楼脸上。严凤楼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那些:“看吧,那个杜远山也没什么大出息。”之类的刻薄言情。一手伸到桌底下,狠狠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

吃痛的前任侍郎大夫呲着牙倒吸一口凉气:“哎哟”

在场的人纷纷关怀:“怎么了?”

严凤楼过眼瞟他一瞟:“咬到舌头了?”

伶牙俐齿的顾侍郎便偃旗息鼓了,夹起尾巴来乖乖扮小媳妇:“嗯。下次不会了。”

旁人不注意时,他借着起身倒酒,悄悄的附在严凤楼耳边嘀咕:“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