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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白虽神色宁定,却还是不经意微微敛眉。

前日才到京,昨儿个便给大理寺押着提审了一次。

朝堂上未见杨桃,列席的官员也都是老官场,说的竟是些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那些人久居京城,都知道杨桃和仲廷玉博弈已久,不到最后见分晓,自然不会有人傻到标明自己立场。而这次私通勾结事宜,怕是那些个明眼人也都看得清楚,不说透罢了。

可那副审的都御使却是个没轻重的,见夏念白寡言少语,只是矢口否认,大有逼其招出实情之势,当场与堂内判了五十鞭。

幸得去旁观的大臣看不下去,忙出言阻拦,这才使夏念白免受皮开肉绽之苦。

但还是有几下子伤了的深,眼下牢狱霉湿,已经流脓发炎了。

王正忙屈身上前,双目泛红,

“夏大人,您受苦了。”

夏念白一听王正唤自己大人,心里明白。

却不动声色。

王正见夏念白没有开口的意思,转身挥退了身后狱卒,继续道:“这些日子,为了杨桃的事,尚书大人寝食难安,那杨桃自打给言官弹劾,气焰甚是嚣张,没少辱骂夏大人,那话说的难听,下官简直是难以启齿。”

语毕,便去打量夏念白的脸色。

夏念白面无表情,目光落在狱中一处,空空荡荡的,叫人什么也瞧不出。

王正见夏念白反映淡漠,喜怒不形于色,想他也是并非愚类。

记得半年前与京城外夜谈,就觉得此人性子虽冷,但沉默寡言之外却是言词得当,毫无纰漏,眼下倒是自己疏忽了,如此一来,夏念白只会觉得自己太过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