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舒璎玉指微翘,兰花一样,缓缓研墨。
“少爷,您举笔举了半天了,写不出来,又何必劳心费神。”
夏念白面色白的透明,眸光难掩倦淡,“便是写了,也没地方送。”
舒璎研磨的手又重了些,动了动嘴,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已。
到底是自家少爷,尽管之前看见了那档子事,自己还是狠不下心与其生分。
反倒长夜难眠时,想着以前白白的暗自思慕少爷,那念头竟给断的这样惨烈,为此也偷偷哭了几回。
舒璎正想着,却见夏念白搁下了笔,目光落在窗外头,面无表情。
暮色将至,却有白虹贯日。
“看什么呢?”舒璎抻了脖子跟着瞅上一眼, “我当是什么稀奇东西,原来是日晕。”
夏念白调转了目光,欲言又止,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记得我娘说过,这日晕不是个吉祥兆头,”舒璎低了头继续磨墨,“正是那阴阳不和,妇不专一之象,幸好少爷未曾婚配,否则……”
又忽然察觉了什么似的,舒璎停了手,“……那都是些胡扯的……不见得准……少爷莫要当真。”
叶添自茅厕出来后,长出了口气,只觉满身通爽。
竹林苍翠,竹楼掩映其中,犹如丹青画卷。偶尔清风拂过,绿叶婆娑,总像是有什么动静,但仔细一听,又是且听风吟罢了。
叶添盯着竹楼,鬼使神差一样,朝前走了两步。
竹楼后面无门,却有一窗,大敞着,丝毫不避讳。
叶添远望了屋内一眼,便再也转不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