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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晦气,一出门见了这一地的血,还是个分桃的脏物!”

王九别过头,有些看不下去。

便是在战场上见惯了残肢断臂,可那个叫小艺的,扑在墙上撞得脑浆迸裂,也忒惨烈了点。

“叶兄弟,咱还是回吧,”王九道:“我这可真是胃口全无。”

捂鼻四散的人群里,半个叶添的影儿也没有。

“叶兄弟?”

喊了两句没人应,王九只得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一时半刻,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巷子里,竟只剩了一个人影。

暖风和煦,卷起地面的红剪纸,不知是谁家用旧了的喜字。

徐书的脸却是比地上尸首还青,盯了半晌,忽然痴痴的道了一句。

“不是说,这等蹩脚的谎话,你不信么……”

直直的跪下去,抱了尸首,哭道:“早知道这样……我何苦想着法儿的支走你……”

“你前途大好……我不过是……不想你跟我一直受苦。”

“招抚靖寇就这样定下,都下去吧。”

夏念白抬一只手抵住头,剑眉微敛。

虽为常年舞刀弄剑的将士,那手指却无半点粗鄙,修长白净,如同裹了绵白绸缎的铁骨。

屋内的官员稀稀落落的起了身,拱手告退。

一干人争论了一个晚上,招抚这件事,总觉得虚虚实实,叫人摸不到头脑。

有那些个聪明的,早就知道这商谈不过是个借口,夏念白不愿挑明了说,也是防着细作。

“王九,你等一下。”夏念白的抬眼,眸光倦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