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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流寇在外,入了夜,晋安城中的花街依旧烛火通明。

两侧楼榭的红灯笼闪闪烁烁,映在水面,漾成缕缕碎红。

河上拱桥有人放烟火,火光一闪,迸溅的火色恍若雪落。

这烟火引得一群姑娘兴奋大叫,盖住了桥下江水流响,和船上如泣丝竹。

月冷酒旗摇,酒暖歌姬笑。

晋安虽为首府,不失繁华,但到底还是比不了京城。

叶添转悠了一下午,也没发现半个小倌,只得寻了一处青楼,喝壶花酒解忧。

其实有什么忧呢,自己所烦的,到头来也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到底是江南,虽时值四月,醉花楼的姐儿们已然是轻衣幔纱,窈影绰绰。

青丝间一朵秋海棠,也是花开正好。

想自己在京城的别院,石阶上那几盆海棠该也含苞待放了。

但夏念白见了那几簇胭脂新蕾,却不喜欢,总觉得较绿枝而言,花色未免单薄了些。

可自己却喜欢的紧。

并非喜欢秋海棠的绿肥红瘦,而是这花的另一个名字。

那是夏念白不知道的,

叫做相思草。

叶添依在醉花楼上的凭栏前,饮一盅梨花白,只觉灼热满喉。

恍惚间一股脂粉香,女子温声软玉:“这位公子,您一个人在这喝了一晚上的酒,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叶添回头,眼角醉意阑珊,“姑娘好俏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