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尘轻微的寒战,脑子里乱哄哄的,总觉得这一路说不出的怪。
心头的疑问,竟化作满张的字墨,黑乎乎的连成一片,深渊似的。
苏雪尘停笔定神,重新开始写。
果然越写越顺,纸面儿也干净工整起来,就像是在自家桌案上写的。
倒不是苏雪尘定神定的好,却是那马车已经不晃了。
苏雪尘静静的怔了一会,面色惨白。
耳边也没有一点动静,连马蹄声都没有。
啪的一声,笔掉在地上,苏雪尘掀了帘子,果然已经寻不见那马夫。
就仿佛从来没那个人一样。
马车静静的停在荒郊野外,周围都是扭曲的虬枝。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了地面,余晖火一样熏黑了半边天。
靴踩枯叶,细微作响。
苏雪尘呆坐在马车上,已经吓的完全没了意识。
举着自己方才写的那张薄纸,痴痴的折好,打算放进衣襟儿里,回头被人寻见了,好歹也知道自己的名儿。
那纸还没塞进衣服里,便被一把寒光的大刀撕成了两半。
苏雪尘低头看着胸口没出的刀尖儿,松开了手指。
沾血的信飘在落在地,依如前些日子,京城里扬洒的红剪纸。
那时候,状元新及第,
高头马,红乌纱,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