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这时候了,还较真个甚?小节权随大势罢。

房瞻便只当没听见,迅速起身与彭复一道退出了勤政殿。

皇帝环视其他宫人:“朕让宁景徽之外所有人退下,尔等没听到?”

宫人们皆称罪而退。偌大殿阁中,只剩得皇帝与宁景徽。

皇帝走出了御案后,静静地看着宁景徽。

宁景徽从容地垂眸站着,不与皇帝对视,恭敬的仪态无可挑剔。

灯下两人纵长的影子亦静止着。

许久后,皇帝开口:“朕知道,你和秦兰璪是一伙的。”

宁景徽微微躬身:“皇上,臣食君禄,窃踞相位,只是皇上之臣,朝廷之臣,社稷之臣。”

皇帝冷笑一声:“这等屁话就不要多说了。你方才一句句,却是帮着朕对付秦兰璪,是何居心?”

宁景徽声音平静:“臣只是就事论事。当下情形,臣以为唯有如此处置得当。并非为裕王殿下,亦非要顺皇上圣意。且皇上御口,不当被粗鄙之字所污。”

皇帝呵呵笑出声:“朕爱说就说,你算个屁!”

宁景徽抬起眼,杜小曼身边的忠承突然掀开帷幔,闪了出去。

“皇上,奴才该死,惊扰皇上与宁相议事,实在有一急报,须立刻呈与皇上。”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盯着宁景徽:“你且退下吧。既然你说裕王有反意,那朕便以明日午时为限,你须将今日所奏尽数做到,午时之前把裕王谋逆证据送到朕面前!倘若差了分毫,便是诬陷朕的皇叔,该领何罪,你自己心里清楚,也不用来朕的面前了,自行了结了吧。”

宁景徽躬身:“臣,遵旨,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