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胖侍女轻声缓语道:“奴婢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怎么着都是命。大器者贵,小器者贱,贵人们又哪会折辱身份,与奴婢们计较?”

杜小曼道:“贱亦是一种态度,因执着而可贵,因表里如一而纯粹。内贱外不贱,外贱内不贱,都不是真贱。守住这份内外兼备,坚持下去,人生无悔。”

胖侍女抿嘴:“郡主说什么,奴婢听不懂。郡主自说自吧。”

杜小曼道:“不需要听懂,你就是真相,外人用何等语言来诠释,皆为浮云。”

胖侍女道:“郡主说话好像参禅一样。”

这厢杜小曼在和侍女毫无意义地嘴仗,那厢慕王府代言侍女和德安王府代言侍女论战仍在继续,旁观的宫女轻轻巧巧,插了一句话。

“时辰真的不早,何必在宫外多言,只怕郡主已经累得不行了。依我看,郡主还是先回慕王府。女子嫁便从夫,娘家再急,也得以婆家为主。德安王府的姐姐可别怨我。皇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庆南王府来接乃遵了娘娘的谕令。皇后娘娘的确不知德安王府亦想接郡主归省。但,明日再派人去接,岂不也好?晚一日,碍不上什么事罢。”

这话一出,德安王府的侍女便不能再多说了。

庆南王府胜出。

双方皆明白,宫女等到这时候才相帮,亦是先看她们互相掐一掐取乐。

德安王府的人让开道路,杜小曼感受到轿子腾起和转头的运作。

行速很快,不知道多久能到达庆南王府。

杜小曼闭上双目,正要小憩一会儿,突然,遥遥传来急促逼近的马蹄声,一声高喝响起:“所有人等一律止步!”

轿子停了。

“轿中人速速下轿。相爷谕令,大理寺缉文,擒拿重案要犯。”

“我等乃庆南王府车驾,不可妄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