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知府抖着退出门,急招小吏,主簿又匆匆赶来:“大人,那时杜氏,与谢家似有瓜葛,谢家派了人来,礼请大人再斟酌此案。谢家的少庄主能为那女子作证,她昨夜未曾行凶。”

黄知府擦擦额上汗珠:“快,那就将此女放出,让谢家的人带走吧。”

云端上,云玳跌脚:“哎呀,刚转了个身,就这样了。怎么会这样……我……”

鹤白使抬手拦住正要下界的她:“你用仙法救她,反倒会让她再被人疑,算了吧。她有此一劫,是自找的。凡间行事,刚者易折,锋芒必挫。她在公堂上,还自以为能耐,逞口舌之利,本就愚蠢至极。”

云玳急道:“她是因赌约方才下界,我们理应照看呀。否则不被埋怨我们天庭没好好照应?”

鹤白使淡淡道:“我们只管胜负之约。按照她的个性心智,若无各方照应,在凡间一天都难活,吃点教训,倒也罢了。”

待最后一次跌到冷硬的地面,再没有没扯起时,杜小曼昏迷中,听得牢门响,竟松了一口气。

她像条快死的鱼,只能半张着嘴呼吸,好像仍被罩在一个罩子中,一半与这世界隔开,她下意识地抠着地上的硬泥,心中竟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如果她会武功,如果她手里有刀,一定将这堆人渣全部砍了!

牢门再响,杜小曼在地上抽动了一下,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怎么伤成了这样?”

杜小曼挣扎着吃力地撑身抬头,努力凝聚视线,几道身影掠到眼前,俯身,两三双温柔的手搀扶住她,她脸上敷上了一块凉凉的东西。

弥漫着腥气的鼻端,突然嗅到了一股香气。

春天到来时,花朵初绽的香味。

奇怪,现在明明是秋天了。幻觉?

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里,杜小曼只想到了这一个问题。

而后,她彻底沉入了梦乡。